“咦?这是为何?”
“去万和斋吃饭,怎么能少了东来兄呢!”
刘东来微微一笑:“我家就住在丰文镇上,万和斋我都吃腻了,光是最近半个月就去了好几次,早已不想再吃了。”
“原来如此!”
“不愧是东来兄!”
“最近...东来兄最近去万和斋,可是跟那些前辈们一起去的?好像......”那都是罗英卓做东撺的局吧?
“行了行了,你们去玩吧,可以多玩一会儿,玩的开心点,但记得天黑之前回书院,注意些安全。”刘东来朝他们挥挥手。
“多谢东来兄。”
于是一群学生结着伴离刘东来远去了。
等人群散去,刘东来一个人负手站在街道上,蜡黄干枯的脸上才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来:“一群蠢货。”
随即,刘东来从衣襟中取出一本厚厚的书:“哼,让蠢货们都去吃喝玩乐吧,我要趁他们吃喝玩乐的功夫读书做功课,偷偷努力,然后看似毫不费力地脱颖而出,惊艳所有人!”
... ...
刘东来被拉走后,楚年和罗英卓还坐在茶楼里。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打破了楚年的好心情,让楚年心里异常窝火。
罗英卓冷冷道:“你不要听那家伙瞎说,都是他胡说的。”
楚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亏他还是丰文书院的学生呢,不是说这个书院很厉害吗?怎么里面教出来的学生就是这么说话的?还什么‘身家清白的人’,我真是无了个大语!”
罗英卓哂笑:“那家伙向来会趋炎附势,来书院的时间不长,倒是把书院上上下下的人都结识了。”
楚年摇摇头:“真是无语死了。”
但楚年想到刘东来言之凿凿,不像空穴来风,问罗英卓说:“他真的是胡说吗?要进丰文书院到底要不要看门第啊?”
罗英卓歪了一下头,似乎是在思考。
楚年:“...你不会,没有打听这个吧?”
其实罗英卓帮忙打听,楚年已经很感激了,但,罗英卓一直对这方面都不怎么上心,罗老爷子可比他上心多了,他要是打听少了或者漏了,楚年也不会觉得奇怪。
罗英卓:“没有吧?我没听说过有这个说法啊......”
但想了想,罗英卓语气变得低沉起来:“坏了,好像还真没有家里是经商的学生。”
楚年:“......!!”
罗英卓:“该不会让那龟孙说中了吧?”
楚年以手掩面:“得,看来这下是真的无缘了,没想到我做个生意,反而耽误了阿流。”
“你别急啊。”罗英卓看楚年瞬间低落了下来,劝他说:“书院里那么多人,我又不是每一个都认识,只是我认识的里面没听说谁家是做生意的而已,我回去后再仔细打听打听。反正我的印象里,没听说过经商的家里不能考丰文书院,科举都能去考,一个破书院还不能考?”
楚年面无表情:“...希望吧。”
“不要这么低落,你们家江自流肯定不希望你这样想。”罗英卓给楚年满上了一杯热茶。
楚年:“我怎样想?”
罗英卓:“你说的什么耽误了他的话啊,这纯属就是在扯犊子。”
楚年:“......”
罗英卓:“再说了,其实江自流原本就不想去书院读书,是我们两个想他去而已,就算丰文书院八抬大轿请他去,他还未必愿意去呢。”
楚年:“害...我寻思着去学校里学习氛围肯定更好啊。”
罗英卓:“也许就像江自流说的,在哪里不是学?来年三月就是童生试,依我看,他自己在家用用功,也是有机会考上功名的。”
楚年摆摆手:“考不考上功名无所谓,只要他高兴就行,我主要是不想他总一个人在家里闷着。”
罗英卓一怔。
恰在此时,茶楼高台前,惊堂木“啪”地一声落下,那精力与面貌完全不同的白发老叟抬起头来:“预知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竟是说完了。
楚年:“...我还想听听这老爷子讲书呢,刚才被刘东来一闹,这边老爷子书也说完了。”
罗英卓:“没什么可惜的,你脑子里的故事比他讲的更稀奇古怪,我更想听你讲故事,再说地方你也知道了,要是想听,以后随时都可以过来。”
那老爷子说完书了,按理说该是要退入幕后了才是,可他没有,他迥然有神的双眼向台下扫去,逐一扫过一众宾客,然后停到了楚年和罗英卓这一桌。
年迈老者目光如炬,视线不容忽视,楚年和罗英卓都有些不知所谓。
“好像在看我们?”
“看我们干什么,难不成刚才吵到他老人家了,这会儿要来找我们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