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琛眉头动了动,话中之意看来是两人吵架了,怪不得明斓最近的脾气和小炮仗似的
他说:“不知道,听声音不像和好了。”
许听白丧气的垂下了头。
她只能先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哥哥姐姐不要再吵架了,赶紧和好。
“走吧。”明琛叫她。
“哦。”
明琛个子高,宽窄细腰的走得快,许听白腿短总是跟不上他,所以他走一段会停下来等等她,小姑娘再跟个小尾巴似的追上去。
明琛不是多话的人,许听白更不是,两人一路也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的。
路过半山腰转角处看到有几家黄色禅房,房门开着,门前挂着张木牌子,环境清幽。
许听白好奇往里面张望了几眼,明琛便停下来说:“要不要去看看?”
许听白:“啊?不会、耽误吗?”
明琛说:“不急,进去看看吧。”
这里是南华寺的求签处。
门口一位小师傅双手合十迎过来,询问:“二位是求签吗?”
许听白迷茫的看向身后的明琛,明琛点了点头:“麻烦师傅带路。”
明琛不信这些东西就等在外面了,许听白在师傅指引下走进去,拿到竹签心里还有点不知所措,怕自己不懂规矩冲撞了忌讳。
小师傅在佛像前双手合十,许听白就也跟着朝拜,捧着竹签桶默念几句,摇出一支签。
她捡起,看了眼是第五十签【男婚女嫁,亘古绵长】
许听白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她只是问明年中考是否顺利,能不能考上高中,为什么会摇到这种签。
她下意识把签重新放进桶里,重新摇了一支,这次是为明琛求的。
却是大凶签:【奔波阻隔重重险,却有灾事近来临。】
看到签文,许听白懵了,心悸的厉害。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明琛哥哥最近有灾难吗?
她还处在发懵的状态,小师傅走过来收走了竹筒,告知她签是不可以重复求的,若想解签可以到山顶的正殿,那里有解签的师傅。
许听白走出签房,明琛正好站在外面石阶上,下巴微抬看着远处飘荡在空中的无数许愿条。
“明琛哥哥。”她喊他。
闻言明琛收回视线,缓步走过来:“求完了?”
许听白点头。
明琛:“怎么样?”
她腼腆笑了笑,没说实话:“说我明年很、顺利,能考上、高中。”
刚刚那签不算,一定是她不遵守规定,乱抽签,所以才抽到大凶。
和他无关的。
明琛也说:“不用太紧张,一定会考上的。”
他的声音有令人宽心的作用。
许听白也跟着笑起来:“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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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山的后院有一整排斋房,供旅客饮食休憩。斋菜是自助式的,虽都是素菜,但样式众多,还有水果和甜点。
明斓坐在椅子上,室内温度很高,她脱了外套,浅色针织衫松松散散,长腿交叠,目光冰冰冷冷望向木桌另一端。
许墨白坐她对面,长睫低垂,手指摩挲着手机外壳的外缘。
两人都没有说话,神龛前香炉一点点燃烧着,香灰剥落,预示时间渐渐流逝。
一小时前许墨白从许愿树的看台上跳了下去,若不是山崖下有防坠落网,他现在早就粉身碎骨了。
明斓气得冒火,但生生忍住了,她用小腿踢了下他的椅子腿,尽力克制音量:“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许墨白脸色苍白,脸上被树枝划出几道口子,鼻尖也是灰。
他抬头,略带委屈的看着她,灰头土脸的,莫名像一只在外打输了架的小狗。
明斓的眉蹙的更深了。
现在装什么委屈,刚才不是牛逼的都敢跳崖!
“对不起。”他又低了头。
又来了,明斓握紧拳头:“谁要你说对不起了,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跳下去,你刚刚是想干什么,不想活了?”
“我没有。”许墨白说。
“那你跳下去干什么?”明斓:“捡垃圾啊?”
许墨白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没想死的,真的没想。
他当时脑子一片混乱,视线模糊,耳朵里充斥着杂音,最后只留下她那句:“你去死吧!”,像是有人在身后推着他往前走,脚下的路一片模糊,不知道怎么就一脚踩空,再醒来时已经被人救上来了。
“你说我……打你了。”他的声音艰涩,带着嘶哑。
“我说你打我你就真的打我了,就没有一点自己判断吗?”明斓要气炸了:“这种事这么相信我,那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就是死活不信。”
她呼吸起伏着,都被气哭了,眼眶红着:“你要死也滚远一点,在我眼皮子底下往下跳,是觉得我欺负惨了你是吧,你要真死了,还得连累我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