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给自己洗漱一番后,他还勤勤恳恳给自己洗掉了换下的衣服,也顺手把织织与妙飞鸣那崽子的衣物洗了。
只不过他来到晾衣绳前,视线又不小心落在了女人那也才洗完不久的衣物上。
三角形的物件他自己身上与孩子们身上都有,是与那时款式不一样的底裤,可旁边那两小三角形是啥?
妙清泉扫视一圈衣物后,徒然想到什么,如玉的耳垂瞬间泛红。
虽说他没见同龄人穿过,但也清楚女孩子的肚兜长什么样,推测出这到底是个啥后,他不由感叹这个时代的设计当真独特……
妙清泉晒完衣服,本想直接回屋。
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去水井旁打了一盆冷水敷了敷脸,等脑子彻底冷静,耳根子也没热度后,他才若无其事地重新回到主卧。
只是敲开房门后,第一眼却正巧撞上一个白脸女人,那整张脸就只有眼睛嘴巴露在外面,惨白惨白得可怕。
饶是妙清泉一生胆大,还是被门内这个东西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扶住门框的手也僵硬地骨节泛白。
“出息。”
然而妙清泉没想到的是,这个东西发出的声音竟然是妙如仙的。
难不成妙如仙其实是精怪穿过来,那自己跟她一个房间会不会被……
!
妙清泉脑海里瞬息浮现诸多精怪杂谈,怪诞奇事的画面,心脏一寸寸发寒的同时,他也在思索自己该怎么躲过劫难。
冷静,要冷静下来。
妙清泉调整了呼吸尽量不叫自己看起来害怕,然而他自己又清晰意识到小腿肌肉很是僵硬。
可妙清泉还没想到应对策略呢,面前的女人忽然朝脸上一拉扯。
然后他就瞧见一层白如粥皮的东西被撕拉下来,而刚才那精怪惨白的脸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妙如仙似乎比刚才稍稍水润了一些的脸。
很正常,那扯下来的也不像是人皮。
妙清泉懵逼之下,视线扫视过房间,紧接着他就见到了一个小巧的白色器皿,上面的盖子被打开着,而贴着的包装上写着“面膜”二字。
原来她买的这东西名为面膜,是这样贴脸上用的嘛!
一时间,妙清泉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恨不得此刻地面上出现道缝把刚才一惊一乍真的被吓到的自己缝进去。
都怪他见识太少也太不沉稳了,才会在名义上的妻子面前丢了大脸。
妙清泉暗暗恼恨自己方才的反应,等抬起头却无意间瞥见穿来一整天都面无表情的女人似乎嘴角挂了笑。
虽然转瞬即逝,但妙清泉还是看呆了。
很奇怪,明明这女子身上附着的妙如仙这身体长得只中等偏上远算不上美女,但刚才她一笑,瞬时间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奇怪的特质,却使得妙清泉这个在宫宴上见了绝色歌姬都能淡定自恃的男人,有些晃了神。
当然他也只是晃了一秒立马就清醒了过来,然后暗暗警告了下自己这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女人,即便他们现在客观上关系特殊。
走到自己铺好的地铺前,妙清泉都低眉敛目,目不斜视。
尽管背对着女人脱下外衣时,他的身躯略僵硬了一下,但这并不妨碍妙清泉后来动作时麻利钻进被窝把自己隔绝在房间一隅。
只是到底与陌生女子共处一室,妙清泉闭上了眼一时间又睡不着,干脆起身扯过了原身的账本过来。
他为官时,晚上也经常加班处理公务,有时得空就看些书,一般要到亥时入睡,约莫睡个三四个时辰起床洗漱前去早朝。
虽然吃饭有些晚,他又帮孩子们清洗,但忙前忙后此时也不过晚上……用这里的时间来说就九点左右。
不过拿起账本的时候,妙清泉想到房间里还有人,并没有独断专行反而体贴询问了一句:
“你困否,需要熄灯吗?”
“十点关灯,我得睡美容觉。”
妙清泉他们屋子里就放着一个闹钟,因为曾经见过西洋钟表,妙清泉看得懂时间,眼见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他便放心地翻看起那早上发现的账本来。
身后似乎也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妙清泉猜想大约是白天她随手拿的话本。
屋内钨丝灯橙黄的灯光温和地照在房间内,两人都没说话聊天的打算,一时间简陋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间或翻书的声音,颇有些时间慢慢流淌的岁月静好之感。
不过妙清泉正觉得账本不对劲正拿了笔记本上夹着的那支笔触细如丝线的圆珠笔进行核算时,床上却忽然传来一声叹气:
“明天记得去买个led灯回家,这钨丝灯瓦数太低也太费眼了。”
说完,那人似乎烦躁。
妙清泉只听到书本被抛到床头柜发出的轻响,而后大约她躺了下来,木板床发出嘎吱一声响,紧接着屋内忽然又涌动起些微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