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就是小屁孩啊~”
织织把弟弟拉到爸爸身前后,听到弟弟这样说,眼神里有许多茫然。
弟弟上个月还尿过一次床呢,当然算小屁孩吧,小屁孩是不是就是臭烘烘小孩的意思?
织织这么想着,悄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她可已经整年都没尿过床了呢!
妙飞鸣被织织的话一堵,竟一时无法反驳。还想说点什么,他却发现自己也被一双大手托住失重感徒然传到脑海。
刹那之间,妙飞鸣的神经紧绷,小拳头一握就是防备的姿态。
然而这失重感与他厉害经历的很不一样,不受自己控制不说,忽高忽低还伴随一道朗阔的男音调侃。
“好不好玩?”
妙飞鸣想说一点不好玩,这高度连飞行器的起飞步调都不及呢,但他才开口,就发现自己嘴巴里蹦出的竟是跟织织无二的“咯咯”声。
妙飞鸣吓得捂住了嘴巴,一时间脸色难看:
这绝对不是他开心到了,就是这身体本能来着!
可恶,被男人听到了,此刻一定在心里狠狠嘲笑他吧……
“天色不早了,跟爸爸一起去厨房吧?”
不过叫妙飞鸣好受点的是,男人并没有揭穿他的矛盾,眼角揶揄地瞅了他一眼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招呼了一下还笑得开心的织织,领着他们一起进了厨房。
经过中午的合作,家里几个人都默契起来。
淘米起锅后,织织与妙飞鸣就在灶台后帮忙烧火,妙清泉开始处理食材,等着屋里那位出来帮忙掌勺。
只不过妙清泉把蔬菜切好,商场超市里买的鸡肉洗净备用时,堂屋外就传来了一阵凶恶的喧哗。
“妙清泉你给我出来,小孩子吵架你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天理啦!”
“吱嘎”
妙清泉回头往屋外瞧的时候,里屋妙如仙正好整理完东西出来。大约只想着一家子没人会厨艺,她还没换新衣。
只不过开门的瞬间,她没有第一时间朝厨房走,而是蹙眉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一双微眯起的猫儿眼带点儿天然的妩媚,眼光中却分明都是冷意。
这叫妙清泉想起她说那几只猪羊聒噪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会吧……
妙清泉不清楚这女人是从什么时代穿过来,但总能清晰地感知到她一身煞气,仿佛比他那个年代的人都视人命为草芥的感觉。
可妙清泉早就打听过,这个年代并非乱世,法律比他们时代的还要精细。
要是任凭这女人随心意办事,恐怕惹祸上身。
妙清泉心思一转,立马朝主卧的妻子露出个得体从容的笑,然后双手用手帕擦了干净后,忙上前请缨:
“这点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你看孩子们都还饿着,家里只有你厨艺了得,厨房还得劳烦你帮个忙了。”
“妙飞鸣,你看着火,织织你跟我过来。”
妙飞鸣并不喜欢听人指令办事,但他也得吃饭,得吃饭就吃人嘴软。本就在灶台后帮忙呢,闻言也就撇撇嘴,索性中午看织织忙活已经熟悉烧火,虽然手脚不协调倒也能行。
“哎~”
织织从早上起,就特别亲近现在的爸爸。一听爸爸有事召唤,她一下从灶台后抬起头来,迈开小短腿往爸爸身边跑。
跑到一半担心什么似地回头瞧,见弟弟往灶台里放柴火的动作有模有样,便跑得更放心。
“掀开裤脚来。”
“嗯!”
织织来到爸爸身边后,就见爸爸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白纱布。不过织织并没有多问,爸爸叫她掀起裤脚,她就听话地掀开了。
织织瘦小的小腿上,苍白的皮肤下还有早上被陈小虎那弹弓弹到的新鲜青紫色印记,瘦削的膝盖上也被蹭破了些皮,只是看那青紫印记旁,红肿膝盖上,除了今天的伤却还有陈旧未消的痕迹,斑驳横陈在那没几两肉的幼儿白皮上显得突兀骇人。
“这……是谁打的?”
妙清泉本来不过是想用纱布给织织缠绑一番好来个虚晃一招,没成想织织的小腿上却有这么多斑驳新旧伤痕。
他本能地去掀开织织另一边裤腿以及长袖掩盖下的手臂,发现无论另一条腿还是手臂都有许多擦伤或撞伤。
妙清泉的心当即就沉了下来,胸腔里更是有浓云黑雨翻滚席卷,但怕织织被他吓到不敢说,问出口时妙清泉的声音比之前还柔和几许。
“是……是我不小心摔的……”
提及这些伤,织织原本晶晶亮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在妙清泉查看伤痕时她的手脚都下意识蜷缩。
尤其此刻门外的吵闹声更大了些,织织方才被灶火噼啪声掩盖没听清,此时意识到陈小虎一家来闹,她一个激灵肩膀都呈现一种瑟缩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