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了化淡妆,摆弄些可爱的小玩意。
现在这样的生活离她远去。
赵紫苏怎么也接受不了。
月考结束后,班级同学依旧在初酒的组织下,认真补课。补习老师也会尽心尽责地把学生情况反馈给初酒。
如果发现有谁精神懈怠,初酒就会乖巧地喊别人出来谈一谈。
谈话的内容其实都很朴实无华枯燥。
重点在于,她会顺带表演,各种单手锤爆物品,顺带捏捏拳头,笑眯眯地建议:“我知道,学习是要劳逸结合的。你下次要学累了,可以来找我练习打架,活动活动筋骨……”
每次初酒话刚说完,大家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学习。
学习是有点辛苦。
可他们真的很想活着啊。
自从上次月考后,又过了一个周。墨南风父母的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是恶性的,但还在中早期。
连医生脸上都带着庆幸无比的目光:“你这可真是幸运,在这个阶段,一般身体不会有太明显的反应,就连常规体检,都有漏检的风险。”
“还好你这次带你父母,做了个最全面的检查。虽然结果不是太好,但现在治疗,治愈率高,恢复快……”
墨南风的脑袋嗡嗡的,他听着医生,还在说话。
问他治疗的日期,给他排床位和手术的计划。
墨南风一一地听着,他努力地露出镇定的神色:“医生,方案都听您的,我们这里,会全力配合。”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墨南风拐弯去了缴费处。
手上这张银行卡的余额,被彻底刷完。
这才是最低的预缴费。
离他要的,还远远不够。
少年再次有些疲惫地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上一次,他也是坐在这里,承受着无尽的孤独。
他比任何同龄人都早熟。
因为他清楚,自己需要更早地撑起一个家。
突然,一抹亮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女孩的马尾辫一晃一晃的,毫不客气地挨着他坐下,就在他的身边。
一种少女所特有的气息,朝他扑了过来。
仿佛是电影里的镜头被倒带再来一次。
初酒又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他手上。
“刷这个,不够再说。”
墨南风强撑着的脸,此刻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般,轻微地出现了条缝隙。
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本该有的脆弱,铺天盖地地从这个缝隙中挤了进去,填满他的情绪和表情。
墨南风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反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学校有课,他特意和班主任请的假。
他只说家里这些事,没有再多描述。可窘迫和慌乱,是怎么也逃不过多年经验的教师,对方没有多问,爽快地给他批假了。
初酒眨眨眼睛,莫名其妙:“你能请假,我当然也能请假。”
看着她一本正经误解的脸,墨南风心底的悲伤和慌乱,突然被冲淡些许,他朝她笑了下,单纯觉得有趣的那种笑。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初酒的回答越发直截了当:“我当然是过来找你的。”
今天墨南风不在,她就猜到,估计是因为他父母身体的问题。她想想之前给的钱,总担心会不会给少了。
干脆就请假过来。
班主任听说初酒要请假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换成以前,初酒这样的差生,只配老老实实趴在桌子上睡觉。
敢连个正当理由都不说,连个家长电话都没有,就想和他请假。那肯定要被他狠狠地从头到脚训斥一番。
现在,初酒成绩不是顶尖,但也说的过去,考个本科没有问题。
更关键的是,她可是凭借一己之力,把全班成绩都拉上来的人才。
平时上课不睡觉不说话。
找自己请假都不批准,也不太好意思。
所以他爽快地批了。
第64章 想夺气运?没门!
依旧还是医院嘈杂拥挤的走廊。
白色的墙壁有些角落微有些斑驳。
铁质的椅子,在岁月侵蚀下,略有些陈旧。来来往往有无数过客坐在它上面,演绎着各自的悲欢离合。
墨南风怔怔地看着初酒,他的耳边,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不见。
世界不再大,小的只剩下他和初酒两人。
他接着初酒递过来的银行卡。
毕竟关系着父母的性命,怎么也做不到,矫情地说出拒绝。
“你特意来逃课,就为了这件事?”他突然侧过头,目光灼灼地对上初酒,声音也变缓,低沉中又带着少年所特有的清朗。
初酒点头。
少年的目色越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