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头发散乱着毛渣渣的连连点头:“要的要的,大哥你要送我什么?接下来我是不是不用再来了?”
“随你。”林隽对上他希翼的眼神后淡淡道,“至于礼物嘛,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送你的好玩的东西;另一种则是送你们薛家一个参与到上皇要举办的活动中的机会。你好好想想罢。”
贺时斜眼看向林隽:林大哥也太鸡贼了,明明是要薛家掏钱的事,偏还要让人心甘情愿地捧着钱送过来。
林隽无辜回望:这有什么,薛家赞助的钱最后都会连本带利地赚回来好吗?还能打响知名度。
薛蟠原本想都不用想就要选第一种,贺时好心劝告:“我劝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家大人再说罢。”
林隽也颔首,“不急,拿了主意你明日再告诉我就是。”
薛蟠眼珠一转,点头,他们家本就是自己作主,问不问都一样嘛。
他又想凑到林隽身边说话,自从林隽上京后他们也就之前见过一面。后面贺伯父就拘着他不让他去打扰林隽读书,等林隽做官后又拘着他不让他去打扰林隽忙碌。
他能怎么办,贺伯父父子三人都有砂锅大的拳头,他又不敢不听话。
薛蟠:我好委屈的。
与林隽说了会儿话后,贺长思便寻过来喊林隽吃饭。薛蟠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也想蹭饭的样子。
贺长思扫了他一眼,皱眉:“你怎么还没回去?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你家大人就该着急了。贺四,带薛大爷去看看接他的车来了没。”
薛蟠眼里的光都没有了,萧瑟地跟在贺四身后一步三回头,就盼着哪个善良的男人能出声留人。
林隽:?他挥挥手。
嘿嘿,薛蟠也挥挥手,乐呵呵的走了。
贺时:“……他是傻子吗?”
林隽拍了拍他的脑壳:“不许歧视脑子有残疾的人。”
……林大哥好狠一张嘴,不愧是林解元!
也不知他一个练武的从哪里得知这个流行在文人圈里的梗。
饭桌上,贺长思听说林隽找贺时的目的后,感动的猛拍贺赢肩膀,“隽哥儿,叔父多谢你为时儿着想。“
他也很惆怅啊,大儿子还能安排在自己手下做个小卒,等小儿子长大时职位就紧缺了。他只是副指挥之一,东城兵马司还有其他仨名副指挥呢,小儿子就没有空缺安排了。
贺时今年都十七了,贺长思整日发愁给他谋个什么差事,没想到林隽送来这份大礼。
虽说踢球算不得什么正经事,但能在上皇面前露脸,凭自家傻儿子这体格,这身手,搞不好以后还能进皇城当差哩。
“岳叔说什么客气话,贺时什么都不说就答应我去才是帮了我好大一个忙呢。”林隽道。
贺长思一口干了一杯酒,隽哥儿就是谦和,他记在心里了。
在贺家吃饱喝足后,林隽乘着月色慢吞吞地走回自己家,贺赢将他安全送到门口才回去。
林隽进门就见安叔与德福坐在院中等他,他探头看了眼自家老爹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人。
林隽疑惑:“安叔,我爹在忙什么?贺叔说他这几天都没去打拳。”
安叔老神在在:“老爷似乎与广平书院的山长一见如故,彻夜长谈也是常有的,大爷放心,明早我会去接老爷。”
“广平书院?”林隽眼睛一亮,拢袖畅想:“也不知山长会不会邀请我爹去教书?”如此爹就能留在京城了罢。
林沛早就说了之后他还是要回宿州做先生的,林隽虽然不舍但也不能强求林父为了他放弃工作困在京城。毕竟林父才四十多岁呢,他自己也乐意教书,实在不是闲下来的年纪。
如果能在广平书院做先生就不一样了,皆大欢喜呀。
安叔神秘一笑:“想必大爷会如愿的。”
林隽瞄了他一眼,直觉这件事里有安叔的推波助澜。
安叔笑得慈眉善目,他不过是‘偶然‘遇见山长的管家。两人熟识后‘不经意’提起自家老爷如何如何学识渊博,如何如何会教书育人,毕竟林隽三人都在林父的教导下考上进士了嘛。
果然山长感兴趣得很,亲自找到林父,二人一番交谈,可不就是倾盖如故么。
中老年文人间的交情,就是这么来势汹汹。
安叔插袖:老夫不是舍不得大爷,老夫只是不想看到老爷孤单一人留在宿州罢了。
--
薛蟠身心疲惫的被阿圆扶出马车,本想回去兜头躺下,没想到贾政身边的长随见了他赶忙迎上来:“薛大爷,快,老爷等您呢,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找他。”
“姨爹找我有什么事?”
“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薛蟠只得跟他去贾政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