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将军可是他们滇省的守护神,都是因为缅甸作乱才让将军未能安生养病,如今这位铁骨铮铮的将军战死铁壁关,他们如何不恨?
“愿意!愿意!”
“报仇!报仇!”
林隽与元指挥对视一眼,当即点兵遣将,调配物资;兵分四路,蓄势待发。
局势紧张,工坊和学校那边均已停工停课,贺秋带着宝玉都搬来卫所安置。林隽与贺秋告别:“识枫,家里就靠你了。”
贺秋身为军人子女,自知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坚定道:“你且安心,我会照看好家里。”
他又转向黛玉青知:“一旦开战火药需求量巨大,你们帮大哥、”
“大哥放心,我们一定做好后勤支援。”
林隽失笑:“好,但也要注意安全,临安城中鱼龙混杂,配方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黛玉握拳:“我们省得。”
事事都交代好后,林隽看向站在最后面露忧色的宝玉,到底嘱咐道:“宝玉,还有你们几个,震天雷不要离身,多加练习,你们都是建设临安的重要人才,不容闪失。”
宝玉乖乖点头。
时间紧张,当晚林隽就告别家人,与毛氏兄弟领兵各自想着目标而去。
京城。
早在邓将军生病文烁便已经在挑选继任滇北的守将,他本意从京中下派,而部分朝臣则建议提拔熟悉本土情况的滇北参将黄归,说的也有道理。然任命书还未下达便八百里加急传来商人风岳杀土司放缅军入关的消息。
文烁大怒,当即从川省调军驰援,又遣派最信任的表弟易修武带着一批新式火·枪入滇。
还没喘一口气又收到林隽的密信,言及越南出现夷人雇佣兵,心怀不轨,恐琼州有失。
林隽身在临安只是推测,但文烁比他更早收到消息,确有一批夷人乘船自南洋而来,聚集在柔佛至吕宋一带。船上装配红夷火·炮,驱赶过往商船,炮口对准两粤,其目的昭然若揭。
对夷人的祸心文烁早在林隽的提醒下做好了心理准备,横竖来了打服便是。
两边信息有延迟,他还不知道林隽早已鼓动临安卫主动迎敌去了。
而密信中透露出来的南安郡王在里面的小动作叫文烁大动肝火。
有前科在,文烁一点都不怀疑南安郡王会与夷人勾连。
尤其次日朝会上西宁郡王和南安郡王一派的势力纷纷上书为二人奏请“增派武器,许添兵丁”,从而“以御外敌,镇守一方”,叫他的怒火达到顶峰。
好得很,这便是南安郡王弄这一出的目的罢。
为了一己私利私通夷人逼迫他低头么?
哼,打量着要似祖上那般拥兵自重呢,想得挺美。
文烁坐在龙椅上,淡淡的看着下面的人上蹿下跳。
“陛下,南安郡王先年守卫沿海有功,谙熟夷情,此番夷人异动,何不调配火器令其抵御蛮夷?”
“是啊,陛下,南安郡王经验丰富,就该将他们速速赶走,夷人船炮停在海上耽搁琼州工坊开工,损失颇大。”
一群人说了半天,发现文烁不为所动。他们也能理解,自古以来皇帝都害怕藩王割据,本朝虽对国初立下大功的四王八公算得上宽厚,如今今上不想增加南安郡王的实力也是有的。想起暗中传来的消息,他们又调转方向曲线救国。
顾平站出来公允道:“臣以为可命忠靖侯史鼎为定南将军领兵入粤,驱除蛮夷。”
“是极,忠靖侯赤胆忠心、骁勇善战,可堪重任。”
文烁听到这里不禁笑出声,这些人为南安郡王费心了。他转向僵立当场的史鼎,饶有兴致的问:“卿以为如何?”
史鼎心念急转,拱手竟是婉拒:“臣不似乔将军等年富力强,且对新式火器了解甚少,恐不能胜任这一重任。”
有王家、贾家的前例在,史鼎这些年低调得很。他已经不打算冒头,反而更愿意花时间培养家中子侄。这段时间京中气氛怪异异常,尤其南安老太妃四处走动为南安郡王拉拢人手。他何等敏锐的心思,想出陛下与南安郡王恐怕生了嫌隙……若是今上登基之初或许南安郡王还有得赢,但陛下早已羽翼丰满,再是世家豪族,与之对敌毫无胜算。
要命的是自家往常与南安郡王交好,恐怕在南安郡王一系看来史家已是自己人。
史鼎再年轻二十岁他还能为义气站在南安郡王一边,但他都这个岁数了,更要为儿女家族考虑,根本没有那个心气去赌了。
说他懦弱也好怕死也好,他如今只求平平稳稳的安度晚年,所以今日被人推出来他才顾不上得罪南安郡王一系,硬着头皮拒绝领兵抗夷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