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腼腆的笑了笑。
话虽如此,他羡慕的看了眼撸起袖子小臂劲瘦有力的青知,自己以后也要练起来了。
“青弟,以后你每日晨练时可以带我一个么?”
“可以啊,到时我叫你。”
“多谢青弟。”
说起锻炼,青知忙转向贺秋:“识枫嫂嫂,我能学你家的拳法么?看着真威风。”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愿意学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几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哪家拳法最厉害,那家腿法最有劲,热热闹闹的出了澄江府进入临安府境内,再过一日就到府衙啦。
这日他们正在马车上聚众吃野莓,不妨外面车夫却猛的勒马,众人惯性往前一栽,莓果洒了一地,林隽眼疾手快的揪住快要冲出车厢的宝玉衣领,将其扯回来。
宝玉惊魂未定:“怎的了?”
林隽掀开车帘,正好易修武给的护卫毛山骑着马从不远处赶过来,下马说:“大人,前面有两拨人械斗。”
“械斗?是劫匪?”林隽吩咐贺秋看好几个小的后赶紧钻出车厢,“走,咱们去看看。”打击匪盗人人有责,何况是在他马上要管辖的境内。
“大人,我看他们不像劫匪倒像是两拨山民,”毛山欲言又止,其中一拨仿佛是罗罗族人,他可听过罗罗凶恶无匹。将军临行前交代千万以林大人安全为要,他们人少,若罗罗不分青红皂白打将过来如何是好?“不若还是等本地官府过来解决罢。”
滇南地广人稀,等到官府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林隽挥手:“那就更要去看看了,发生伤亡可不好。”一不小心就弄成世仇了,往后还怎么处?
“我就代表本地官府,完全管得。”
他快步往一伙人斗殴的地方跑去,毛山让弟弟毛江守在马车旁,背上武器扭身跟上去。
两边人数还不少,双方各有十几个青壮好手。林隽远远的就听见两拨人对骂:
“倮贼!你敢打我大爷,我要你的命!”
“江楚奸民!不要撵!”这名倮族青年汉话说不利落,受到对面一众嘲笑。
“哈哈哈!小王八羔子,回家找你妈把舌头捋直了再来同我争罢。你说我们骗你的地,你有什么证据?”
“我还说你抢了我们村的布匹糖果呢!不要脸,小孩子的东西都不放过!滚回你的山旮旯去!”
“滚回去!滚回去!”
林隽听到这里不由擦汗,好极了,还是汉倮之争。
眼见两边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了,林隽大声喝道:“住手!”
汉民这边见是一位世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生怕是什么大人物,动作间有些迟疑。而罗罗族人才不管大不大人物哩,人狠话不多,操起棒槌就“当”的一声敲上一人脑壳。
“嗷!你妈的!敢打老子!兄弟们上!”
两拨人立马红了眼,哇啦啦的打到一块,很快有人见了血。
林隽见状当即扯下毛山背在肩上的燧发枪,枪口朝天扣动扳机,“砰——”
一声巨响叫混战的众人僵立当场,那名先前与倮人争吵的汉民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鸡,惊恐的喊叫起来:“有/枪啊——”
拔腿就要跑。
林隽举着枪对准他:“站住!放下武器!谁跑打谁!”
滇南地处边疆,不论是本地土著还是外来移民都见过火/枪,深知其威力,谁敢以身试险?都乖乖的束手立在原地。
眼见控制住场面,林隽不露痕迹的甩了甩被燧发枪后坐力震到的手腕,啧,麻了。
他静静的等麻劲过去,看在对面众人眼中便是那位拿/枪的年轻人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们,眼神就跟看一堆猪肉般冰冷!
妈耶,他们怎么挑了个煞星出没的日子出来干架哦。
倮族那边看着地位最高的青年人亦是不声不响的站着,眼睛却直直盯在燧发/枪上,这便是皇帝弄出来的新式火/枪么?
待到胆小的人都快要吓尿之际,林隽总算缓过麻劲,扫视众人一眼,道:“本官乃新任临安府知府,尔等缘何在此争斗?”
倮族人没动,除了那位汉话不利落的青年,其他人都听不懂汉话。
汉民这边面面相觑:咱们临安换知府了?
‘老子如何知道!’
‘他配/了枪,应该是真的罢?’
‘乖乖,这位官老爷是什么来头?枪是随随便便能配的?’
‘老子如何知道!’
‘……’
一位眉眼机灵的汉民从队伍中挤出来,点头哈腰道:“老爷,小的们不知老爷驾到,失了分寸,还请老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说完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一时声泪俱下:“青天大老爷在上!您可要为小民作主哇!都是这些倮贼、倮倮挑事,你情我愿的田地买卖非要说我们骗他,这是毁谤啊!我们有白纸黑字的契书在,偏他们将银钱败光后就嫌少打上门来,呜呜呜,求老爷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