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娘怕个屁!谁叫这些个男人不让我加入球队?”大嫂忿忿道:“不让老娘去,老娘索性自己拉一支队伍,让他们以后见了我就喊娘!”
林隽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大嫂真豪气也。”
大嫂见他语气真诚,好感顿生:“还是你们这些嫩小子说话好听,大嫂以后给你打一件虎皮披风。”
林隽只当她说笑,登记了妇人的联系地址后二人分开。
球场四个进出口都有军士守着检票,剪一个放行一个。
见观众们有序进场,林隽点头放下心。
他走内部通道进了东看台下面的准备室里,此时贺时穿着大红的球衣与队友一起捏腿拉伸做赛前准备。
林隽溜溜达达地走过去,拍了拍他勒着红色抹额的大头,“紧不紧张?”
贺时大大咧咧摆手:“有什么好紧张的,打内西队岂不易如反掌?”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内西队顾名思义更靠近皇城,大概相当于二环。而外西队的十号人因着各种原因家世都不如内西队,是以双方自然而然的各自抱团。
贺时一个东城人本不至于牵扯到这里头,不过他先与内西队的几个打了架,实在看不惯那一群人嚣张跋扈的样子,干脆要求加入外西队。
同队的还有牛开新,柳斓。
牛开新是真开心,被一身红衣服衬得脸庞黑红黑红的,蹲在贺时身边给他捏肩。
林隽见他一如既往的自信心爆棚,打预防针道:“你知道乔渊也随内西队出赛吧?”
内西队有一人训练受了伤,再加上他们实力普遍不如贺时这队,一面倒的比赛有什么意思?与上皇商量后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就把乔渊塞进对方球队了。
贺时面色一苦,哼道:“当然知道,他一个人厉害有什么用,我们一定会赢!”
啧啧,贺时这个独行侠也有团队作战的觉悟了。
“不错,保持这个心态,踢一场精彩的比赛给我们看!”林隽心虚两秒,给他打气。
未时四刻,球场坐得满满当当。
台阶状条形座位用水泥抹得平平整整的,只用黑漆划分出位格标号。
观众们新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看前面看看后面,惊叹不已:“这个视线正好!根本不用加钱买一区票嘛。”
“就是说呢,还是我有先见之明。”
“三区的,你们看得清球场上的人脸吗?”
“哼,我们又不瞎!不过是去得早买到二区的票,得意什么!”
“你们买彩票了么?”
“我买了,我买外西队赢!”
赛场西南角有售卖彩票的地方,最简单的便是押胜负,买哪方的彩票便是支持哪队,赔率一比一,一钱银子一张,每人限购十张。当然也有更复杂的赌球数、时间的彩票,赔率更高。
“我看是内西队赢!”
“我赌外西队二比零赢球!”
“嘁!想得美!”
吵嚷间时间来到申时。
原玉客串解说,他穿了一身显眼的绿衣服,举着扩音器站在东看台边的一个矮台上高声道:“朋友们,球赛!马上开始!让我们!欢迎!双方球员——”
穿着红衣服的外西队和穿着黄衣服的内西队从两边排队入场。
见到球员出来,观众们情不自禁地发出呼喊。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渐渐的只顾跟着声音最大的叫:“贺时!贺时!”
另一边支持内西队的不服输了,较劲似的喊:“乔渊!乔渊!”
“贺时!”
“乔渊!”
“牛开新!牛开新最厉害!”
“?”
贺时站在熟悉的场地前,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人潮声,自己的名字被他们饱含期待的喊出来,他不由得热血沸腾,满腔激动无处抒发,忍不住仰天长嗷。
对面的乔渊:“……”
原玉开始介绍两队的球员。
东边看台上,太上皇夫妻被一群人簇拥着坐在视野最好的位置。他以“娱乐放松不必拘礼”为由,让跟来的皇亲贵族自便,身边只留着林隽几个年轻人。
勋贵们围在台阶下方,有孩子上场的都扒着栏杆紧张地看着球场。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老皇帝不由得感慨:“不想百姓们反响这般热烈,元卓,咱们这球赛办得好。”
“这才是开始呢。”林隽拢袖,扫视一圈后唏嘘:这与现代足球场馆也差不了多少了。
“哈哈哈!元卓说的是。”老皇帝看到站在角落的贾琏,招手道:“贾琏,你来,坐这儿看。”
之前林隽推举贾琏做负责人,太上皇是高兴又不高兴。高兴在于林隽不像文烁,似乎对勋贵并无排斥之心。不高兴则是因为贾家身为开国功臣之后,这两代却并无出色人才,贾珍贾赦都是沉迷酒色之徒,让他分外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