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片刻，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到护士经过，顾听云将她拉到一旁：“别挡路。”
“哦......”宋灵舒讪讪一笑，抬起头，“顾总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不是。”顾听云冷硬道，“是我妈逼来的。”
“你怎么骂人呢。”
“......”顾听云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是我妈强迫我来的，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阿姨，阿姨真好，祝阿姨新年快乐。”
“你跟我说做什么？”
“你帮我带个话呗。”宋灵舒笑道，打量了她几眼，“外面冷不冷？”
“还行。”顾听云双手插兜，问起正事，“你奶奶不是做完手术了吗？怎么又来住院了？”
“前两天她突然说头疼，我就带来检查检查，医生说是术后反应，住院观察休养一阵子就好了。”宋灵舒说道。
“医院人手好像不太够。”顾听云方才走这一圈，发现病人的数量远大于医护人员。
“嗯，过年嘛，医护人员肯定是没有平时的多。”宋灵舒道。
“顾氏集团名下有家私立医院，要不要转过去？”顾听云说完，顿了顿，“费用就从你的报酬里扣，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宋灵舒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不用了，转院太麻烦了，而且奶奶和这里的病人已经熟络了，每天唠嗑也有劲。”
“行，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顾听云道。
“我送送你。”
两人站进电梯，顾听云透过镜子才发现她穿的有些单薄，道：“外面没有空调，你还是回去吧。”
“没事，就几步路，不会感冒的。”宋灵舒笑说。
走到大门口，顾听云发现她还跟着，似乎要将自己送到停车场，轻微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宋灵舒一愣，扭头看着她。
“走吧。”
“嗯。”
顾听云打开车门，才向她伸出手，宋灵舒握了上去。
“......”
“？”
“我是在要我的衣服。”顾听云无语道。
“哦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宋灵舒赶忙脱下衣服，交到她手里，“谢谢顾总，祝你新年快乐。”
“嗯，你也是。”顾听云坐进车里，开车离开。
宋灵舒目送车子扬长而去，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顾总跟她想象中的霸道金主不太一样，难怪脸替小姐妹会沦陷在她不经意间的温柔里。
事实上，这只是顾听云骨子里的性格罢了，并非是有意要对谁刮目相看，脸替小姐妹就是没弄清这一点，才会一头栽进去，然而又被无情地踢出局了。
一阵冷风吹过，宋灵舒搓搓胳膊，转头就跑回医院里了。
正月过后，奶奶再次出院，宋灵舒变得更忙了，一边要更细心地照顾奶奶的生活起居，一边又要准备考研的事，本来她也不想这么卷的，可班上的同学都在备考了，她也就这么被卷进了苦海里。
“我就是洗衣机裤子里的卷纸，把我卷烂了，你们都别想好过。”她愤愤不平地跟同学们说道。
这还没完，顾听云又开始联系她了，听这电话里的背景声，似乎是又去酒吧了。
见面之前，她特地照了下镜子，发现头发长长了，赶紧去找Tony老师：“不染不烫不办卡，只给我剪短五公分，听好了，一定是五公分，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啊这......”
“我可以加钱，但这五公分，一定要准确，你能不能做到！”
“能！”
当她神清气爽地去酒吧后，找到了微醺的顾听云，她疑惑地在对面坐下，仔细打量一圈：“顾总，这次又是怎么了？许小姐朋友圈秀恩爱了？还是你的哪个替身又给你表白了？”
“乌鸦嘴。”顾听云抬眼看了她一眼，“全中。”
宋灵舒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在她怨念般的眼神里收敛起笑容，问道：“是哪个替身小姐妹跟你表白的？你怎么处理的？”
“腿替，还是照旧，解除合约了。”顾听云道。
“哦，那你继续喝酒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宋灵舒说。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情话呢，顾听云问道：“你不喝？”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
宋灵舒从书包里取出厚厚的一本书，以及纸笔和草稿纸，哀怨地看着她：“这事。”
顾听云凑过去一看，考研数学真题。
“......”
“你喝吧，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直到我做出这一张卷子！” 宋灵舒含恨道。
“......”
顾听云自顾自地喝酒，偶尔瞅她一眼，见她抓耳挠腮的样子甚是有趣，连酒都忘了喝，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了，笑道：“你不是自诩高材生吗？怎么这么几道题就把你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