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氏集团的总部就在市中心大厦里，许多应届生都以能进顾氏集团为目标，有太多人初来乍到时露出诚惶诚恐又期待憧憬的目光，然而这些在宋灵舒眼里都没有出现过。
顾听云疑惑地看了她几眼，发现她从容得有些过分了，不仅没露出一点初生牛犊的样子，反而还热情地跟员工们打起招呼了。
“你好你好，你的衣服真漂亮，可以要个链接吗？”
“你好你好，你今天的妆容真好看。”
“你好你好，我姓桑，请多指教......哦，我也不知道我来干嘛的，是顾总叫我来的。”宋灵舒指了指身边的顾听云，其他人纷纷噤声。
“你能不能别跟个花蝴蝶似的到处转？给我安静点。”顾听云打住她聒噪的话头，带着她进总裁专属电梯，开始怀疑带她来公司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了。
“好的，我马上安静。”宋灵舒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然后就安静如鸡了。
到达顶层办公室后，经过秘书室，顾听云吩咐道：“Linda，把昨天那小助理的合同拿过来。”
“是。”里面的一位秘书连忙拿起文件，匆匆来到办公室，“顾总，您要亲自过目吗？”
“先交给她看看。”顾听云冲宋灵舒抬了抬下巴。
Linda这才注意到宋灵舒的存在，她对此人有印象，当时的包养合同都还是她起草的呢，事实上，每个替身合同都是她来准备的。
只是顾总一向不爱把私事带到公司上来，这次为何带了个替身来这里？还是和许蕴小姐最不像的一个替身？
纵使心里千般疑问，她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微笑，将合同交给宋灵舒：“桑小姐请坐，请问你想要咖啡还是水？”
宋灵舒看了眼手里的合同，看来今天是有活要干了，叹气道：“咖啡吧。”
秘书离开后，顾听云才道：“你把这份合同翻译一下。”
“......这算时薪吗？”
“不，算你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包含在替身合同里的条例。”顾听云道。
“......”
奸商，妥妥的奸商！
她看了顾听云一副势在必行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是要榨干她的所有价值了，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拿了人家那么多钱，苦点累点也是她活该。
“能力有限，可能不一定翻译得好，我先试试看吧。”宋灵舒道。
“嗯。”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两人各忙各的事，互不干扰。
傍晚时分，夕阳西沉，房间里有些昏暗，顾听云从屏幕上抬起头，按了按脖子，起身去开灯。经过沙发时，看见宋灵舒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的合同快要掉在地上了。
她上前两步，伸手去拿合同，却在不经意间盯着她的睡颜出神，光明正大地审视起来。
除了头发和许蕴非常像，这张脸却是没有丝毫相像之处，一张素淡的脸庞，顶多算的上是清秀，并不及许蕴半分貌美，甚至赶那位脸替小姐都还差了几分，但她却莫名更愿意和这位一起独处。
也许是对方时常的行为举止能让她产生多余的情绪，从而短暂地忘掉许蕴，又或者是对方不喜欢自己，让她能更放心地继续相处下去。
她将合同从宋灵舒手里取出来，宋灵舒一个惊醒，下意识按住了她的手：“你做什么？”
“合同要掉地上了。”顾听云说道，却发现她在惊醒时那一刻的表情有些微妙的恐惧，也不知是不是做噩梦了，她起身道，“翻译得怎么样了？”
宋灵舒晃了晃脑袋，回过神，将电脑转向她：“就翻了一些，然后就困了。”
顾听云弯腰，专心致志地去看屏幕上的内容，丝毫没注意到两人此时挨得很近。
宋灵舒侧头，凝望着她的侧脸，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微不可查地凑近一些，想闻的更清晰一点，谁知她忘了自己坐在沙发上，半边屁股往下一滑，就扑通一声单膝下跪了，双手下意识搂住顾听云的腰。
“哎哟！疼死我了！”
Linda听到动静，推开门一看，就看见宋灵舒单膝下跪，抱着顾听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吓得赶紧关上门，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她们这是在玩什么呢？
顾听云无语地把她扶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要夸你聪明，你就能办点愚蠢的事。”
“我也不想的......”宋灵舒拍拍自己的膝盖，“谁叫你太好闻了。”
“什么？”顾听云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总，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呀？”
“关你什么事？”顾听云道。
“你让我闻闻嘛，我就闻一下。”
宋灵舒起身就往她身上凑，鼻子翕动，顾听云连连后退，惶恐道：“桑叶，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