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条腿跪在地毯上，拿着抹布仔细擦。
“行了，交给她们打扫就是了, 回去。”苏渐西道。
“马上就好。”宋灵舒将茶几擦得干干净净的, 才出门去洗了个手, 正好碰到那个小助理, 跟她闲聊了几句才回到办公室，挎上包, “走吧。”
推着轮椅经过办公桌时，那小助理忽然喊住了她：“夫人，这是我上次旅游给同事们买的一点花茶, 有个同事不需要, 正好就给你了。”
“谢谢啊，下次给你带饼干。”宋灵舒笑着接过。
上车后，苏渐西才问道：“你还要来？”
“对啊, 你不是打算要回公司了吗？不需要我跟你一起过来吗？”宋灵舒问道。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苏渐西冷笑道, “那小助理是不是挺好看的？”
“还可以吧, 没太关注......咦？你好像很在意她啊？”宋灵舒笑着撞了下她的胳膊，“吃醋啦？”
“放你的屁，好笑，我吃什么醋？我是怕你嘴巴大，什么事都抖搂出去了。”苏渐西漠然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还不都是为了帮你打探内情嘛。你这么久没来过公司了，对内部动态肯定了解少，我找她问过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陈震一直在帮你打理公司，虽然还有你妈妈帮忙，但明显陈震的声望已经快盖过你们了。”宋灵舒道。
“这是自然。”苏渐西心中早有计较，今天就是回来给大家提提醒的，顺便看看陈震后面会如何打算。
回到家后，宋灵舒马上去做饭，这个时间点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苏渐西在房里处理了一会公事。
吃饭的时候，苏渐西提议道：“你去考个驾照吧，省得出门总要带个外人。”
“好。”宋灵舒又盛了一碗饭，含糊道，“可是我去考驾照的话，就很难一直照顾到你了呀。”
“有道理，那就我来教你。”
“啊？你可以吗？”
“你在质疑我？还是瞧不起我双腿不行？”
“没没，我就是担心你时间不够。”宋灵舒道。
“放心，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可宋灵舒想了想，实在不想在眼皮子底下装作不会开车的样子，便道：“这样吧，我找个你公司附近的驾校，这样你去上班的时候，我就去学车，两不耽误，还很方便。”
苏渐西思虑片刻，同意了，又道：“不过还得先给你扫盲才行，一时半会估计你也学不会那么多字，我就教你科一最常看到的一些字吧。”
“行，哦对了，我是给你开车，学费你得报销。”
“......”
驾校很快就找好了，宋灵舒把她送到公司后，就去驾校摸鱼了。到了下班时间，再去接人一起回家，晚上宋灵舒先陪她练习走路，帮她洗澡，然后再被苏渐西监督着写大字。
日子就这么匆匆流去，转眼就到了国庆。苏渐西在家躺了一年多，早已经没有节假日休息的概念了，她问道：“节假日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三倍工资。”
“......”苏渐西点了下头，“除了这个呢？不想出去玩吗？”
“不是很想出去，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
苏渐西才不信她的话，幽幽道：“是嫌带着我这个累赘出门不方便吧？”
“这倒提醒我了，确实不太方便，那咱就不出去了吧。”宋灵舒打开电视，“咱们还是在家一起看看女团跳舞吧。”
“你给我出去！”苏渐西夺过遥控器，直接关掉电视机，命令她出去玩一天。
“可我不知道去哪啊......”
“随你去哪玩，让我在家好好清净一天。”苏渐西把她赶出家门。
宋灵舒挠了下头，转身离开了别墅。
苏渐西在显示屏里看着她走远了，才转身回到房间，处理公事，困了就爬到床上睡一会，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她靠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明明已经是习惯了的独处环境，此刻却有些安静得过分。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也许是轰轰轰个不停的油烟机、也许是讨厌的吸尘器、又或者是高亢的音乐......
她突然发现好像适应不了安静的环境了。
发了会儿呆，她拿起手机，给宋灵舒打了个电话：“你这一整天，跑哪去了？！”
“嗯？不是你让我出来玩的吗？”
苏渐西沉声道：“我让你出去玩，也没让你不着家啊，赶紧给我滚回来了，我饿了！”
“哦好，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后，苏渐西才算气顺了，挣扎着自己下床，坐在轮椅上戴义肢时，忍不住按了一会，现在天气还没有完全转冷，就已经会有间歇性的酸胀感了。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才听见开门声，沉着脸转到卧房门口，看着抱着纸箱的宋灵舒，询问道：“今天去哪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