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真好。”离开校园的时候, 童八月还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要是她们在上海上学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经常找她们。”
宋灵舒道:“我就在上海啊,你可以经常来找我嘛。”
童八月睨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啊”了一声:“我突然想起来,上午撞见的那个女学生,好像穿的是复旦大学的校服?”
“你确定吗?”宋灵舒缓缓问道。
上午她们遇见朱炎,还没来得及互相交换姓名,对方就被同学叫走了。
“不太确定......我只是在街上遇到过几个复旦的学生,没有仔细注意过她们的衣裳。”童八月说。
“有缘的话,就会再见的。”宋灵舒含糊道,“怎么,你喜欢那个女生?”
“挺面善的,而且读书好的女孩子,品性都不会差。”童八月笃定道。
“你说的有理,那改天要是见了面,咱们就跟她交个朋友,如何?”宋灵舒笑着搭上她的肩膀。
“谁跟你咱们咱们的。”童八月扒拉开她的手,“都是读书人,你怎么就没有学到人家的半分内敛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读书人也分很多种的。”宋灵舒顺手捏了她的脸蛋。
“我知道,你是属于流氓派的嘛。”童八月推开她的手,笑着说完就加快了脚步。
“嘿,皮痒痒了你,有本事别跑啊。”宋灵舒在后面懒洋洋地说。
回到旅馆,两人吃过晚饭后,童八月提议道:“你想不想看京剧?”
“怎么?”
“今天吴大师有一场戏,我想去看看。可是,我没有钱......”
“那还等什么,正好去瞧瞧大师的戏。”宋灵舒当即拍板,顺便把桌上的花生米打包,装进油纸包里,跟着她去了戏院。
大师的票更难抢,早就卖没了,但门口有几个人就是专门倒腾票的,在演出当晚高价售出。
“我告诉你,人最起码,至少不能做黄牛,听到没有!”宋灵舒指着面前的黄牛谴责道。
“不是,你谁呀你?骂谁是黄牛呢?就最后这两张票了,你爱要不要,不要就滚一边去。”
宋灵舒怒目而斥:“我买两张还不能便宜点啊!”
童八月:“......”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正跟黄牛讨价还价呢,后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童八月。
童八月回过头。
“还真是你呀,你不是昨天就要回上海的吗?”来人是前几日刚与童八月一同参加聚会的同好,唱昆曲的。
童八月回笑道:“昨儿出了点事,就没走成,所以想来看看俞先生的戏。”
“那走吧,正好老俞给我们留了包厢,多你一个不多。”
“可是我还有个朋友。”
“没事,一起来,坐得下。”
宋灵舒得意地冲黄牛挑眉:“人最起码,至少不能做黄牛,听到没有!”
“你这朋友,有点意思。”同好笑道。
童八月笑了笑,然后扯着宋灵舒进去,压低声音叮嘱道:“这一屋子很多都是戏曲界的泰斗,你说话可小心些,不要得罪了他们。”
“我晓得。”宋灵舒一进屋,就喜气洋洋地跟其他人打招呼:“久仰久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有幸能与各位同坐,实乃我燕西枝三生有幸啊!”
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是?”
“我是燕西枝,燕正刚的女儿,家中排行第四。”宋灵舒自我介绍道。
“哦,原来是燕正刚的女儿,快请坐。”
旁人悄声问:“燕正刚是谁?”
“不知道啊,管她呢,来都来了,都是客人。”
宋灵舒坐在最角落,右边是空座,左手边便是童八月,然而童八月显然比她受欢迎多了,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戏曲的艺术,她一个人无聊的很,便小口小口喝着桌上的酒。
没多久,戏台上就开演了。
这里是二楼,将房门打开,就可以直观地看见台上的演出,众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精彩绝伦的表演。
宋灵舒看了一会,也不禁为这艺术赞叹,独自酌饮,越喝越上头,已经有些脸红了。
到最后,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隔天上午,她头痛欲裂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童八月穿戴整齐地坐在桌边吃中饭,再看看外面的大太阳,打了个哈欠:“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我当你起不来呢。”童八月好笑地看着她,“还记得自己昨天喝了多少吗?”
“好像就一点点吧?”宋灵舒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她的笑容很是诡异,不由愣住,“难道......我喝多了?”
童八月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乐道:“昨天的事,就一点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