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耀自然是留在家,和他的堂哥堂姐们玩闹。
小孩子,总是闲不下来。
这一日,感觉家里捉迷藏都没意思了。
一群小家伙,就开始拔河比赛。
分别拿着红绸背带两头,在堂屋拉拉扯扯。
小孩在玩闹,大人在串门,一大早烧好的炭火盆,竟然无人问津,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放在一旁。
霍朝耀年纪小,力气小,有些抓不住红绸带,无师自通把它绑在自己腰间。
这样手上就不用发力了,一屁股往后坐,哥哥姐姐也得费不少力气拉住他。
想法很好,可玩嗨后,谁还看得见燃着炭的火盆?
“丢丢,快去霍朝耀家,他马上就要摔进炭火盆里去了。”金手指刚打了个盹,就被感知到的场面惊醒。
服了,人类都是怎么照顾幼崽的?还不如它!
霍不丢正用一根棍子拨弄自家的炭火盆,拍着肚子,感叹着烤番薯真好吃,闻言拔腿就跑。
“丢丢,你干嘛去?”廖柳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见闺女连滚带爬离开,更是没忍住慌乱起来。
“救耀耀。”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响起了软糯惊恐的嗓音。
霍文生闻言一愣,急忙跟了上去:“你又去干嘛?”只听到后头两字的廖柳香更加困惑了。
“丢丢说去救朝耀,你没听到吗?”
“什么!快走!”两口子大快步跟上。
家门敞开,冷风呼散了蓄积的暖气,将炭火盆里的木炭吹得猩红滚烫,就像此刻霍朝耀所在堂屋,被炭灰掩盖之下的火盆,依旧有着炽热的高温。
可一众孩童,根本没人意识到潜在的危险。
拔河小队,二对二。
霍朝耀和大堂哥一伙,另一头是其二堂哥、堂姐,原本后方注定胜利,霍朝耀就是个凑人头的,但架不住他机灵,使出吃奶的力气下坐。
眼看拔不动了,注定失败的一方冷不丁松了手,大堂哥满心感受胜利的喜悦,没人留意到身后的小不点,重心不稳连连后退,正要往炭火盆倒去。
紧赶慢赶,霍不丢终于在最后关口赶到,而消失已久的几个大人,正有说有笑进门。
刚想和霍不丢打招呼,没想到一向懂礼貌的小姑娘,这会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挤进门,大喊道:“耀耀!”
“丢丢姑姑,我赢了!”霍朝耀的手刚放在紧绷的红背带上,它就松弛了下来,紧接着小家伙连连后退。
霍阳宗第一时间发现他身后的炭火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霍不丢扑上去一把拉住刚被松开的红背带,将捆扎住腰间的小不点往自己跟前带,双方都高估了自身实力。
霍不丢被他后仰的力道一扯,脚下一滑直接一屁股坐地上,而霍朝耀,在她拼命拉拽下,后仰改成前倒,脑袋正好砸在她的肚皮上。
霍不丢身下没事,有金手指垫着,可被小胖墩这么一通砸了下来,她有点想吐。
呜呜,刚吃下肚的烤番薯,都有上涌的预兆。
小姑娘微微梗起脖子,试图压住这股欲望。
“丢丢姑姑,我好痛。”脑袋没事,膝盖磕在地面,一声闷响,霍朝耀吃痛。
看到霍文生和廖柳香赶来的霍不丢,瘪嘴委屈了起来:“我也好痛!我要吐了!”
几个大人急忙上前挨个把孩子抱起来,霍阳宗把儿子一把抱起,将其系在腰间的红背带扯开,问:“摔到哪了?”
“丢丢,你怎么样?”紧接着又问。
霍文生和廖柳香将闺女扶着上下查看,连声问“丢丢,你哪里痛?”
“告诉爸爸,哪里不舒服?”
“妈妈看看。”
霍朝耀指着膝盖:“这里好痛。”
霍不丢想拍又不敢拍肚子:“爸爸,肚子不舒服。”
霍文生抬手摸着问是哪一处。
边回答问题的霍不丢,还和廖柳香打起了商量:“妈妈,如果我吐了,可以重新吃一根番薯吗?”
廖柳香:“……可以。”还能惦记烤番薯,看来问题不大。
得到答复的霍不丢安心了。
其他几个人开始训斥自己儿女:
“你们怎么带弟弟的?”
“没看到那个炭火盆吗?还敢拉拉扯扯?”
“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
“哥,不怪他们,是我们大人做得不对,没留人在家看着。”霍阳宗后怕不已。
“要不是丢丢拉住耀耀,他真可能摔进炭火盆里。”说完,他用脚踹开一旁炭火盆,发现炭灰之下依旧是红旺的炭火。
抹了一把脸,心情更加复杂。
脱了霍朝耀外裤,小心翼翼卷起里头棉裤裤腿一看,膝盖果然磕红了。
“没事,擦点药油就好了。别哭了,快谢谢丢丢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