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两口并不意外,他们已经说服了自己。
说自私也好,利己也罢,身边有霍卫国陪着,他们更能坦然面对霍不丢即将展翅高飞的事实。
不管是什么原因,对于霍不丢来说,能够得到支持就是最好的结果。
六月毕业季,四年的大学生活落下帷幕,霍美珍见证耿胜男毕业典礼后,待其在外安顿好,才回到新信县。
耿胜男学的是金融专业,别人都觉得很好,但本尊表示自己似乎没学到什么。
当年,高考分数出来后,报考学校和专业时,耿胜男几乎是按照耿炎照安排选,最后上了一所不错的师范学校,学了个热门专业。
怎么说呢,单独提及专业和学校,都是好的,但二者混在一起就次了。
先前实习的地方是银行,短短三月时间,让她清楚地发现自己不喜欢在银行上班。
看似稳定、体面,实则劳累、奔波、业绩压力极大。
思虑一番后,她毅然选择了自己感兴趣,但并非对口的职业。
简单来说,就是只需要坐办公室动脑子、敲键盘的活。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挺让她迷糊的。
毕竟读了四年金融,她不想白白浪费学费,考了不少证书,找工作时成了加分项。
虽然寻的是策划岗,但和金融领域息息相关。
得知她考取了证书,面试官非常满意,直接让第二天就来上班。
想要带霍美珍在周边好好玩玩的耿胜男,直接拒绝了,表示不太方便。
对方斟酌一番后,同意她一周后上岗。
六月十五日,正式入职一家名气不大,但待遇还可以的投资咨询公司。
公司合法、平台正规、团队专业。
当时面试时,直属上司是这般说的。
看干着干着,耿胜男觉得不对劲了,总觉得自己很可能随时被警察叔叔带去唱铁窗泪。
就连和朋友聊起来,话题都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们很可能得来所里看我了”、“我怀疑我进的是杀猪盘公司,但我没有证据”......
不过这些,她并未跟家人提及。
入职前,公司情况,她一知半解;
入职后,慢慢接触下来,她明显感觉不对劲。
她怎么总觉得自己入职的公司,是个骗子窝点呢?
为什么会有此论断?
第一、投资平台并不安全。
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在于将在股票、期货等市场的投资者,或者是没有经验的有钱人,引流至合作投资平台。
从中获得一部分交易手续费。
当然,这是耿胜男了解到的内容。
真相是,还有一部分隐藏收入,客户在平台上亏损额返点。
换句话说,只要让客户在合作平台开户交易,无论其盈亏,公司都能获益。
第二、由投顾、分析师组成的团队不专业。
专业团队中,八成没有通过证券、期货从业资格考试,更别说胜任投资顾问、分析师了。
也就是说,徒有其名罢了。
要知道,从业资格证,是入行的基本门槛,也是考取后续证书的前提。
认真准备,多上点心,基本能通过考核过。
从业资格考试一年好几回。
若真想在金融投资领域发展,一年有三四次机会考,难道还不能过吗?
要知道,这团队里半数员工,干了两年以上。
耿胜男想不通,她入职的这家公司,究竟是如何在当前监管如此之严的情况下幸存下来的?
侥幸?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总之,公司在违法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
新闻上报道“十人投资群,八个是群演”的情况,在这个公司就存在,旧人教新人,一环扣一环。
编造客户故事、晒虚假成交收益;群内、直播间喊单的事情也很普遍......
发现这些后,耿胜男果断选择离职,哪怕领导用提前转正挽留,她也干不下去。
有一种助纣为虐的罪恶感。
尤其是在她提出离职后,还得继续干三天才能走期间,听同事提了一嘴客户投资情况。
一位男客户,做了小半月,亏了八百来万。还要继续追加投资,唉!
耿胜男离开后,犹豫挣扎了一下,还是匿名举报了前东家。
没想到有人比她动作还快,很快就在当地新闻上看到相关报道。
途径此地的霍不丢:举手之劳。
刚下火车的一行人,背包的背包,拉行李箱的拉行李箱,一出站就要拍照留念。
“丢丢,快来!”
刚扶住即将要摔倒小孩,目送母子俩离开的霍不丢,就被小伙伴们催了。
“来啦。”霍不丢忙跑到镜头里,站在边上比了个耶。
“一二三,茄子。”帮忙拍合照的路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