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庄“抓大放小”,将他们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部骗光,还是有很多人执迷不悟。
着了魔般,不管不顾家人死活,输掉辛勤劳作所得,亏空家中积蓄,最后卖田卖山卖耕牛。
没有家底的,便打起了“卖儿卖女”的打算。
就像潘石岩,打着让女儿为家里减轻负担的幌子,不想让她继续学业。
一是为了要她的工资收入;二是为了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把她嫁出去,换得彩礼钱。
明明自己才是家里的负担,却把责任推卸到旁人身上,这可能也是赌徒的一种奇怪心理。
他们会怪时运不济、家境贫寒、妻子无用、儿女无能......唯独不会怪自己。
潘石岩这边。
下班回到家,看到桌上没有自己点名要吃的卤猪脚,他就生气了。
直接质问女人为什么没有准备?
“没钱了。孩子刚交完学费,我现在找的这份工作,又得压一月工资,不省着点花,接下来喝西北风吗?”女人也没有给他好脸。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两口子这么些年磕磕绊绊过,再多的感情也被消磨掉了。
最重要的是,潘石岩没给她一分钱家用,还要意思挑三拣四。
“没钱?怎么可能没有?要真没有,你不会去借吗?”潘石岩像个大爷一样,直接将空碗递给她,意思是盛饭。
其实电饭煲就在他右手边,抬手就能够着。
他就是要彰显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在方方面面打压女人。
“借钱?问谁借?只要能喘气的亲朋好友都被你借钱借怕了?我可没脸像你一样,借了钱不还。”女人直接无视了他递来的碗,又不是残了废了,自己不晓得动手?
“你!”潘石岩自己动手装好饭,啪的一下放桌上,碟子都抖了抖。
“发什么癫?”女人骂道。
“我发癫,是你发癫吧?每次回来就知道说钱钱钱,好像这个家就靠你一个人撑着,没了你就转不动了一样。我跟你讲,要是惹急了我,直接离婚,我可不是吓唬你的。”
潘石岩最喜欢拿离婚来吓唬她。
因为他很清楚,老大马上高考,老二也快了,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明显会影响到孩子的决定,所以只会忍忍忍。
但他忘了,她是人,忍耐是有限度的。
看这不带一分钱回家,只会把家里东西往外扒拉,还时不时嘲讽她活得不像个女人,连去超市都要多抽两个包装袋,净爱占小便宜,总是嚷嚷着要离婚的潘石岩。
女人怒了,她说:“好。”
啪嗒!
潘石岩刚拿起的筷子,手一脱力,应声落地。
“你说什么?”
“我说好。”
“你想得美,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我就知道你每天总说加班加班,肯定是在外面乱搞了,好啊,我天天在外头跑车,你就趁这机会把人带家里来是吧?我说隔壁租户见到我那么惊讶,肯定是她看见你带别的男人回家了。真是最毒妇人心,总在孩子面前诋毁我,其实真正过分的是你!”
“说完了吗?说完吃饭,这是给你做的最后一顿。”
四四方方的饭桌,男人眼珠子喷火,歇斯底里地吼叫;女人眸子里不见温情,一口菜一口饭吃着。
租的房子是不太隔音,潘石岩大声说的话,清晰进入左邻右舍耳中。
“无能狂怒,这次我用对成语了吧?”
“又来了,又来了,真不知道大姐能忍他多久。”
“真是的,我真是开了眼。”见过女人下夜班后,跑去捡废品卖的邻居,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用的人,说话声往往是最大的。”
“该不会是老潘自己干过这事,才这么能胡编乱造的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邻居们看热闹都看腻了,人活到这份上,也确实够离谱的。
屋内,主角。
“最后一顿?你来真的?”发现女人没像曾经那般,不停向他解释。而是语气平淡地提醒他吃饭,潘石岩是真慌了。
女人没再理会的。
其实,心死往往就是一念之间,放下也不是很难。
离婚的女人又不是不能活了。
女儿都打算妥协了,不去读书,就为了赚钱让她离开她爸。
自己要是再不争气,真是活该了。
吃遍了早早进入社会的苦,瞎了眼找了这么一个货色,女人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的。
能读,她就一定会供下去。
第二天一早,桌上还真没有他的早饭。
甚至米面粮油菜都被藏起来了,很明显,不想让他吃。
潘石岩那个气啊,下班后用自己仅有的几十块,买了好些面,还真就开火单过了。
此刻,他脑海中频繁闪过的念头,仍旧与地下“□□”相关:等我买码赚钱了,发达了,就算她跪着求我,我都不会搭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