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土方子都试过,可还是治标不治本。
虽然这膏药也去不了病根,但听说贴上了就不疼了。
可是,很贵的!这么一盒,就得小五十,里面也才十贴膏药。谁用得起?反正他们舍不得。
“爸爸,钱是我攒的。”霍不丢说着,凑近指着包装盒上的说明书,告诉他:“爸爸,药店里的姐姐说,这个见效可快了,你哪里难受,就贴哪里。”疗效真不错的话,她有钱了再给买。
“我每周只给你二十块钱,将将好够吃饭。你,你是怎么省出来的钱?”霍文生说着哽咽起来,他的闺女为了给他买这个膏药,连饭都吃不饱。
一向坚强的男人,险些在妻女面前破防,紧咬牙关才控制住。
“爸爸,你别生气,我每顿都吃饱了的。”看霍文生垂着头,捂住眼睛,喘着粗气,霍不丢以为他生气了,急忙解释。
廖柳香此时,心情和霍文生一般无二。
霍不丢给她的是防冻修复膏。
天寒地冻过了冷水,她手上都是皲裂,一到冬日里还会长冻疮。
自己之前买的都是最便宜的那种,可手里这个看着就不便宜。
这样算下来,这一个学期下来,她的闺女丢丢,每周起码省出五块钱。
“你怎么吃得饱?”难怪每周回来,都能把家里的剩饭剩菜吃光。廖柳香闭上眼睛,都不敢想下去。
“我真吃得饱,我算给你们听……”霍不丢没再隐瞒自己在学校,是如何精打细算的。
“这样吃得饱吗?”
“能啊,如果单打一份饭和菜,我都吃不完,会浪费。大家分着吃,就不会了。”霍不丢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
“以后可不能再从伙食费里省钱,给我和你妈妈买东西,再有下次,我们真得会生气的。”霍文生严肃地说,眼框泛红。
霍不丢没有吱声,看着地面发呆。
“要买也给你自己买,我和你爸爸这么大的人,想要什么不会买?还需要你操心。”廖柳香说。
听到这话,她才嗯了一声。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你们不买,我还买。
“好了,买都买了,我就试试,这膏药到底贵在哪?”孩子的一番孝心,当然是要用心对待。该说的也说了,他决定,下学期开始,每周多给她五块。
“嗯嗯。”霍不丢瞬间露出笑脸。“妈妈,你也擦擦手。”
“睡觉前再擦,待会还得洗洗涮涮。”廖柳香摩挲着手里的盒子说。
“我来!以后我在家,洗衣做饭刷锅都我来。”霍不丢认真地说。
“冬天水太冷了,别把你的手冻坏了,你看你一双手,多嫩啊!”廖柳香揉捏着闺女的小肉手说。
“你的手,也会冻。”霍不丢摊开她的掌心,认真地打量着。
“没事,我都干了大半辈子了,习惯了。”
“不管,就我来。你动手了,我就哭。”说不通,霍不丢放话威胁。
廖柳香心头一软,笑着说:“那就让你试试。”她觉得闺女坚持不了几日,肯定会放弃。
但,自此之后,凡霍不丢归家,家里的洗涮事宜,她都承包了,没再让廖柳香沾手。
不在家时,拦不住,霍不丢就买了个橡胶手套,明令她戴着才能下水。
不戴?哭给你看哦。
不得不说,这一招,在面对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时,非常顶用。
过年这一天,霍文生特地做了两大碗梅菜扣肉,其中一碗多蒸了半个钟。
“丢丢,给你三叔公送去。”将热气腾腾的梅菜扣肉,倒扣在干净无油的碟子上,一起放进篮子里,交给了霍不丢。
“好。”小姑娘拎着它刚出家门,就因炮仗碎屑落在脚边止住。
“丢丢,你先过,我们不放。”霍传清留意到她,当即提醒儿子霍朝斌停手。
“谢谢传清哥。”霍不丢越过父子俩,快步朝霍兴义家去。
不得不说,她来得正是时候,刚端出菜放下,老爷子的儿孙辈已经完成在祠堂烧香点蜡烛事宜,即将开始在家门口放鞭炮环节。
“三叔公!你要多吃点,我回去了!”霍不丢大声朝霍兴义喊道。
岁数大了,说话声音小了他听不见,老爷子回话也是大嗓门。“好!”
霍不丢拎着篮子回到家,就听廖柳香说:“丢丢,水给你提到后院矮间去了,洗完穿你嫂子买的新衣服过年了。”
“知道啦!”
与此同时,隔壁霍朝斌也被提醒“辞旧迎新”。
等霍不丢在霍文生和廖柳香跟前转了一圈后,得到了“真喜庆”的评价。
很快,她顶着满是水汽的脑袋,来到隔壁。
“丢丢真漂......帅气。”话到嘴边,硬生生改口。恕她实在没法对着和自己儿子一般发型的小姑娘,说出漂亮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