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喝一点点,没事的。”霍文生说着,就想试试看。
“不可以!”霍不丢直接上前,拉住他的手。“爸爸,我好累了,我们回家吧。”
“你这姑娘,有点意思。”老板没强求,做他这种买卖,稳字当头。可到手的鸭子飞了,他也是脾气的,说出的话就阴阳怪气了。
霍不丢有没有听出来,霍文生不知道。
但这话入耳,让他很不舒服。
把杯子放回台面上,扯了扯嘴角对着老板说:“老板生意兴隆,这酒你自己留着喝,我没碰到。”
撂下话,拉着霍不丢离开了。
“切!”谁爱喝谁喝。
老板把杯里的酒,直接泼门外了。
背对着他的霍文生父女没看见,可廖柳香瞧得一清二楚。
看到霍不丢跑开,她就留意着小店位置。
这会见父女俩两手空空出来,心里犯起了嘀咕。
“怎么了?不是说要买酒吗?”
“喝茶也是一样的。”霍文生没提店里那一茬,而是自己找了个理由。
“你可真是,一会一个主意,真是越老越不着调。”廖柳香损了他一句。
“我觉得自己还年轻着啊!”霍文生挺直腰板,拉着霍不丢,边走边说。
正纠结不已的霍不丢听到霍文生如此回答,不打算再隐瞒。
“爸爸,刚才那酒是假的,有毒。”
正打算带霍不丢去车站的夫妻二人,步子一顿。
“丢丢,你刚说什么?”霍文生躬下身子,询问。
霍不丢深呼吸后回:“那人卖的是假酒,喝了会死。”
金手指一怔,它原话是这样说的吗?
好像差不多,又好像是两个意思。
“你刚没喝吧?”依稀闻到酒味的廖柳香急忙问。
“没有,差点喝了,丢丢拦着不让。”霍文生这会才意识到,闺女不是无理取闹,是要救他。
卖假酒和卖毒酒,这可是两个性质啊!
前者是骗人骗财,后者是谋财害命,这种事怎么能干啊?
霍文生回想起先前对方打量自己的眼神,问出的话,越发觉得古怪。
“丢丢,是叔叔告诉你的吗?”他还想再确认一下,主要是他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老实本分、本着良心做买卖的人,真得有些不敢相信会有人青天白日要害人。
“难怪你们出来没多久,他就往门口泼了水,不对,应该是酒。”廖柳香越想越不对劲,酒坊做生意的,哪里会往门口泼水?可泼酒,那就更古怪了。
好好的粮食酒,卖不出去,也可以留着自己喝,平白浪费掉,不对劲。
霍不丢拉着两人的手,可以清晰感觉到两人掌心开始冒汗,既是后怕,也是气的。
“叔叔说的。”有些后悔告诉二人了,她不想爸爸妈妈跟着担惊受怕。
这一刻,默默生出一个念头。
她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尽量自己先试着去解决,实在不行,再求助警察叔叔。
“不行,我得回去和他……”霍文生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么离开,他是幸运的,有儿子闺女提醒,可别人万一着了道呢?
“掰扯什么?这种人你还能跟他讲道理不成?报警吧!”廖柳香吐出一口郁气,心里也不好受。
“走吧。”
最后进了派出所,把这事说了一通,公安同志认真记录下来,表示会立刻派人去调查。
这一耽搁下来,回家是回不成了,最后一趟班车也开走了。
一家三口就留在新房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特地过来看这处酒坊,发现被查封了。
还听到路人议论纷纷。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竟然报案说老板卖毒酒!”
“哈哈哈,八成是同行眼红吧,卖假酒我相信,毒酒太离谱了。”
“可不是,要报警也得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啊,不过说起来,这家店酒坊的生意确实不错,卖得还不贵,是良心商家了。”
“对啊!太过分了,本想来买桶白酒回去的,我儿子高考结束,肯定是能上大学的,家里准备大办一场。”逮着机会炫耀的男人,朗声说道。
众人:“恭喜啊!”
“你儿子可真出息!”
“这年头的大学生,毕业工作应该是包分配吧?
……
霍文生和廖柳香听到他们前面说的话,一左一右捂住了霍不丢的耳朵。
小姑娘抬头看着他们,没有挣脱。
其实,她还是听得见。
匆匆离开这一处,坐上车急忙回到了霍家坡。
家里的气氛沉闷,霍文生和廖柳香笑都笑不出来。
霍不丢照旧上山耙松针,跟着的一众萝卜头,自顾自撒欢四处摘野果子。
听到各处传来的欢声笑语,霍不丢突然开口:“叔叔,我是不是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