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部就班的上课、兼职。
远在它乡的父母,一次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当然,她也没联系过对方。
之前都是听着室友分享,过年收了多少压岁钱,父母送了什么新年礼物。
这一回,她也有话题可说了。
没有收到糖的那位嘁了一声:“可能都过期了,吃了也不怕拉肚子。”
正想道谢、刚想拆开的二人:……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霍银霞没管两人怎么想,径直拆开一颗入口,还是熟悉的味道,甜而不腻,沁人心脾。
“谢谢。”得了糖的其中一人出声道。
“你这糖哪买的?”吃着嘴里甜、心也甜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在为舅舅家表弟的事暗自发苦,现在竟然毫无缘由得开心起来。
霍银霞坐回自己位子上,拿出明天上课要用到的书,打算预习一下,听到这问题,有些懵。“应该是集市上买的。”
“哦,没事。”她看着手里剩下的这颗糖,打算周末回家一趟。
几天后,从家里回来,一进宿舍,她就紧紧盯着霍银霞桌子上放着的那个不值钱塑料罐,确切地说,是盯着里面的糖果。
“你干吗?”总是言语打压霍银霞的女生,睡了个午觉醒来,听到开门后有人进来,却一直停在门边,一个激灵坐起身,就看到对方这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没,没事。”女生理智回笼,可视线总是瞥向霍银霞桌面。
坐立难安的她,终于等到霍银霞兼职归来,这会已经九点半了。
轻手轻脚开了门,没想到寝室里灯火通明,往常已经上床躺下的三人,都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她。
“银霞,你可算回来了。”女生很激动,她头一回等人等到这么晚,说完,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难道宿舍熄灯时间又要往前挪?三位室友家境都比她好,没有压力,作息规律。
她早出晚归,确实有点不合群,所以先前同意了十点前洗漱熄灯的要求。
“你的糖可以卖给我吗?”
女生语出惊人,霍银霞拿换洗衣物的手一顿,随即失笑。
“你喜欢再给你一颗,至于卖,那肯定是不卖的。”不然丢丢怕是要气哭。
“那你可以再多给我几颗吗?”
“不行。”室友而已,三颗已经到她极限了。
“好吧。”女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了。
“银霞,我也想要。”另一个得了两颗糖的室友眼巴巴看着。
“我……”不熟的那位竟然也想开口讨要。
霍银霞假装没听见,将罐子拧紧,放进衣柜里,打算上道锁。
不怕人偷,她怕对方下毒。
防人之心不可无。
霍不丢身边的金手指,看着显示栏功德值突然+2,笑了。
“叔叔?”霍不丢看了他一眼,问。
“丢丢,以后这糖……”本想提醒小姑娘,以后别一股脑全送给一人,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它还是不干涉了。
“糖怎么了?”小姑娘疑惑地看着它。
“没事。”金手指摇了摇头。
霍不丢:奇怪的大人。
先前,陶言市第三医院。
“爸爸,我想回家。”坐在病床上的九岁男孩,摇晃着一旁男人的手臂央求道。
“儿子,告诉爸爸,你想回家干吗?”在医生的点头示意下,男人强忍住应声的冲动问。
“我想回家玩,回去上学,我不要打针,不想吃药。”男孩明确表达诉求,看起来和寻常孩子无异。
“医生,我儿子是不是真的好了?”男人迫切想知道答案。
精神科专家都开始怀疑自己先前判断了,明明这个小男孩有中度抑郁倾向,这两天观察下来,已经是痊愈的表现。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男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太好了,太好了。
“爸爸,我饿了。”被忽视的男孩,站在病床上蹦蹦跳跳博取关注,无果。既然暂时没法回家,那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好好好,想吃什么都有。”男人摸着他的头,笑着说。
“还想吃上次表姐给的糖,甜甜的,吃完就觉得很开心了。”
刚走到病房门口的专家愣住了,随即又觉得自己魔怔了,要是抑郁症真这么好治,怎么还会有他这个职业?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得了舅舅嘱咐的女生,开口想要买霍银霞的所有糖果。
即便不现实,给表弟甜甜嘴也是好的。
他先前吃了那么多药,多苦啊!
等她拿着糖接表弟出院时,专家正好在,病房里又多了一个孩子。
三位成年人,鬼使神差地决定验证一番。
于是,功德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