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扑到竹已深身上,他仰头望着竹已深,将他带入自己身下。匕首穿入他的后背,捅|进心脏。
竹已深张大嘴喊着:“小叔——!”
他口吐鲜血,栽倒在竹已深怀里。
谢鸾台感觉自己胸口一疼,竟忘了变招。他站在谢天地面前,低头看着地上的人,脚上一软,闷了口血。
“为什么?”谢鸾台声若游丝,轻声质问他,“为什么?”他涨红双眼,看着背对着他跪着的谢天地,颤抖着。
李霂白的剑已经插|入他的胸腔,笔直刺出收回了剑。
临渊急忙跑上前来揪住他的衣领,吼道:“解药!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
谢鸾台抬眼,盯着那人的身影,喃喃道:“你到死…都不肯看我一眼吗?谢…谢天…地。”
竹已深抱着谢天地嚎哭,捂住他的伤口:“小叔!啊啊…啊!呜呜…小叔!小叔!”
谢天地缓缓睁开眼,终于看清了竹已深道的脸,抬手捏住他的胳膊道:“小…马驹,芝麻饼,很好吃…谢,谢你。”随后,他凭着最后的力气,回首看了眼临渊,那张与窦婵长得相似的脸,垂下手,合眼而去。
他甚至没来得及对临渊说一声,对不起。
谢鸾台见他在自己面前咽气,疯了一样爬上去,“啊啊呃!啊啊啊!呜呜…啊!”他动的时候,胸口上的血也跟着流,即使再厚的衣袍,也是全被血浸湿了。
临渊一把抓过竹已深,不让谢鸾台碰到,跟着踩住他向着谢天地伸去的手,道:“我问你!解药呢!把解药给我!”
再拿不到解药,要疯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谢鸾台张着血盆大口,在地上蠕动着,他到最后都没能等到一句谢天地的话。甚至,他弥留之际,都未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活了这一辈子,折磨了谢天地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么都没有。
他什么都不曾得到,也什么都未曾有过。
谢鸾台死了,而解药,到死他都没说。
柳飞莺穿进剧情歌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改变之前的结局了。虽然这个世界,在他来之前发生了许多事情,可跟他原本这个人来说,是毫无干系的。所以就算是知道了柳飞莺的父亲,是让谢鸾台杀死的,除了震惊以外,并无其他的感觉。
由此,他与柳无心也没什么羁绊。
可现在作为他唯一的骨肉,尚且还知道了柳无心是如何死的,多少也很难受。
但作为原本就在剧情歌里的李霂白就不一样了,他身上背负的是对青鸾山的使命感,还有为了师父报仇血恨的执念。
李霂白背着两把剑,一把是自己的,另一把便是他的师父,逍遥子的上泉剑。相比之下,在得知是谢鸾台将自己师父杀死的真相后,他更难以接受。这个一直以来都以名门正派的花三千,打着正义联盟的旗号,蒙骗自己,蒙骗整个江湖。
心中一直认为的善与恶,一时间崩塌了。对比下,柳飞莺却是个好人。
他忽然发笑,坚守多年的道义,就这么被一点一点摧毁了。
李霂白大仇得以报,谢鸾台已死,他要回青鸾山将他师父的剑下葬。
只是柳飞莺心思不在他们,眼下他更急的是晏江澜的毒。他来到这里,与自己呆在一起更多的也是他,所以,旁人他不管,但晏江澜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
既然谢鸾台在这,杜娇娘定也在附近。她受了伤不敢靠近,先去寻找她才是最重要的。
不想,说曹操曹操就到,杜娇娘自己找上门来了。
“把蝴蝶骨的解药给我!”柳飞莺看向她。
杜娇娘捂着自己的胸口,被身旁的女弟子掺扶着,她在暗处已将谢鸾台的话都听见了,此刻才知自己被人哄骗,当了棋子。
面对柳飞莺的质问,她垂下头,咬唇道:“蝴蝶骨无药可解,我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
柳飞莺瞪大眸子,感觉灵魂被抽走,身上的骨头咔咔作响。
尉迟恭走了上前,跟着欧阳睢也走了上来,俩人看向杜娇娘,下一刻就要动手了。
“今日我可以放你走,来日再见我必取你性命,滚吧!”他吼道。柳飞莺扭头望向马车,“她没有解药,那我就是解药。我活着他就不可能会死!”
什么武林大会啸风剑,都是假的!
剧情歌根本就不完整,半成品就是半成品,他还管旁人死活干什么。
——
茶隅小馆,说书先生坐在上方把话闲谈。说那枫花谷谷主花三千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还下毒杀死了自己的侄子。
蓬莱山的掌门最终回到蓬莱开启了尘封已久的啸风剑,江湖排行榜再次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