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欺上丈夫的身子,卖力勾引着他,想着,不就是一个儿子么?好像我不能生似的。
可是王二虎这个没用的东西,不光是看着瘦弱,连那玩意儿,也不中用得很。我扫兴地面对着墙,久久无法入睡,想着,我怀不上孩子,肯定是他的问题,而不是我的。
又一日,雨天。
邹珠去东家收需要浆洗的衣裳去了,王二虎出门说是跟人学做生意去了,以为我不知,他其实是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吹牛去了。而阿家,抱着他受了寒凉的宝贝孙子,去了南山堂。
王大虎扛着锄头,早早归了家,见我站在屋檐下,只是一愣。
“玉娘,你怎的站在这里?快回屋里去,大宝才受了凉,你别也跟着受凉。”他将锄头放下,转头跟我说道。
我看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臂,雄壮有力,心忽地一跳。
“阿兄,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笑着走近他,拿出帕子,要替他擦手臂上淋着的雨。
他手臂蓦地一缩,脸一红,似乎是觉得不妥,可终究还是没走开,而是任我擦着他的手臂,然后是脖子,接着是脸……我看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自己的心跳也渐渐加快。
我不由地舔了舔嘴唇,低声道:“阿兄,你还喜欢我,对吗?”
他像个木头似的不做声,我伸出手去抱他,躺进他的胸口。
我们两个人一起进了屋子。屋外下着雨,有些冷意。屋内却春意满满。
王大虎虽是兄长,可因常年做活儿,力气很大,不知比王二虎强多少倍。过了很久,我才餍足地停下。
“早知你这么厉害,我当初怎么都该嫁给你才是。”
“二虎从小体弱,不能满足你吧,你这荡妇。”
“你不喜欢吗?”
“喜欢,我打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
“邹珠那个黄脸婆子,没法满足你吧。”
“别提她了,特别扫兴。要不是看在她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我根本懒得搭理她。”
他的汗水和我的一起,我们彼此交融。
这一次的食髓知味,令我和王大虎都记忆深刻。从此,我俩背着他们,不知裹在一起,大汗淋漓了多少次。
不过,纸终归包不住火。有次,我俩在柴房偷情,被提早回家的王二虎撞了个正着。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气得直发抖,“你们这两个,这两个……还要不要脸!”
王二虎从屋外拿了钉耙就向我挥来,“是你勾引我阿兄的吧,我要打死你这个淫妇!”
我捂着胸口,左右躲闪,最后被逼到了角落。
“啊!”我捂着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是睁开眼时,却看到王大虎夺了他的钉耙,而王二虎倒在地上,头上有个血窟窿,钉耙上满是鲜红的血迹。
“你,你……”我很害怕。
王大虎也有些懵,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怎么办,我杀了他。玉娘,怎么办,我杀了他!”他呆呆地看着我,一遍遍重复。
我那时便知道,王大虎看着健壮,但实则是个没主意的。不过,他是为了救我才杀人,我倒也不能不管他。
男女之间睡久了,便也生出几分真情实意。
“还好他们都不在家。你赶紧把他找地方藏起来,我来清理血迹。”我给他出主意。
“好好,我立刻就去,我马上就去。”他将王二虎拖着离开柴房,见地上被拖出一条血迹,又将尸首扛在肩膀上。
我和王二虎至死不瞑的双目对视,心中发毛。
处理这样的事,我也是第一次,尤其这个人还是我的丈夫。我也很害怕,可是我没有办法。今天,若是王大虎不打死他,那么,被打死的就是我了。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平静许多。
我拿帕子将地上的血迹和钉耙上的血迹全部擦拭干净,然后看到王大虎一脸低落地走进柴房。
“如何?你都处理妥当了吗?人埋哪里了?”
“就埋,埋在田里。”王大虎结结巴巴地说。
他神情低落,我大约能猜得出,他杀了亲弟弟,心中定是万分后悔的。毕竟,那是他的血肉至亲,我不过是个嫁进来的外人。他的亲弟弟在瞧见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认定是我勾引在先,把自己阿兄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可是他呢,却亲手了结了弟弟的性命。
冷静下来,除却后悔,便是愧疚了吧。
我理解他,但我不能惯着他,我推搡了他一把,“你把死人埋自己家田里?统共就一亩田,吃死人种出的米,你不膈应?再者,要是衙门来查人,查到田里,咱们这不是不打自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