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这一点外,并没有更多证据证明他们俩的死,有一定联系,或许只是死的时间比较接近而已。具体的,还得等见到尚河的尸体后,再做判断。
许遵出了朱府,钟大将马牵过来,许遵正欲翻身上马之时,钟大露出一丝犹豫,“公子,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尚大人与朱大人,都是我们最近办过的案子里,同您打过交道的人。我怕...”
“你怕这事儿是冲着我来的?”许遵替他将剩余的话说了出来。
“公子,您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夫人真的能扒了我的皮。”钟大看似是担忧自己,实则却是担忧许遵。
“若真有人冲着我来,我站着不动,就能免灾了吗?有时候,躬身入局,才能破局。”许遵声音低沉道,他拍拍钟大厚实的肩膀,“放心,你的皮很结实,我娘扒不了。”
说完,许遵便一扬马鞭,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钟大忙骑上另一匹马,紧跟了上去。
第135章 奇怪的鸟叫
众人举着火把,加上府衙原本就挂着的灯笼,将整个尚府照得亮如白昼。后院儿深处隐隐有哭声传来,随着众人的深入,这哭声就越发凄惨。
许遵率人将尚河与小妾就寝的寝室及书房一并搜寻,却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哪怕是一根羽毛。
唯一让许遵觉得奇怪的地儿在于——尚河所吞下的金条,藏于书房的暗格之中。这个藏金点,除了尚夫人外,没有第二人知晓。所以,只能是尚河自己将金条取出,某种意义上,这指向了他为自杀的可能性。
但尚河官场和情场双得意,他为何要自杀?再者,想要自杀,什么方式行不通,要吞金自杀?生金子可以坠死,但死法颇为痛苦,叫人难以忍受。桌上的抓痕可以证明,尚河临死前一定拼命挣扎过。
许遵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尸首出神,直到黄明子提着用具箱进来,捕快们这才上手,将尚河的尸体抬到地面上平放下来。
黄明子捏住死者的下颚,迫使死者张嘴,再顺着一路向下,摸到喉咙处停下,再按压。
“死者面部无被强迫迹象,金子尚未到达胃部,卡在了喉咙处,且死者牙齿存在出血症状,死者是自发吞下金子,然后死于窒息。”黄明子判定道。
他撸起死者的衣袖,看到死者的手臂竟已出现尸斑,不禁一愣,“他死的时候比朱大人要早,至少一个时辰。”
许遵听了黄明子的话,向屋外看去。
屋外聚集了尚河的家眷们,正被大理寺的捕快拦在外头。
“让尚夫人进来说话。”许遵道。
捕快放尚河的夫人莫氏进屋,莫氏神色萎顿,尚且能撑住一两分精神,接受许遵的问话。
“你们是何时发现尚大人死在书房的?听说你们翻找了整个宅子,最后才找到这里?”许遵觉得这一点很可疑。
家中主君失踪,书房照理说,应该是最先查找的地方才是。
“是这样的,官人的书房一般不许人进,就连我,也得守着这个规矩。所以官人没回去魏姨娘那里,我们先是找了其他地方,都没找到,才会来书房找的。”尚夫人解释道。
所以说,尚河确实是死在朱明康前头。
“尚大人存放在暗格中的金条有多少?”许遵突然问道。
莫氏没有说话,而是绕到许遵身后,亲自打开暗格,将里头的金条捧到他面前数了数,“包括官人吞下的那根,一共九根,都没少。”
看来,约见尚河的那人,并非图财。
许遵将一根金条攥在手中,看了又看。这种金条宽大,且带有一定重量,还有棱有角。吞下去时,就算不窒息而亡,也会因为喉咙或胃被划破刺穿而无法存活。
尚河究竟是知道了什么,或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使用这样的死亡方式呢?许遵不信人能自虐如此,定是有人采用了某种方式,逼迫尚河。也就是说,这应当是一起凶杀案。
“大人,姨娘魏氏已经被捆住拿下了,大人若要问话,妾身可即刻叫人带她过来。”莫氏又道。
“嗯。”许遵确实有话要问问魏氏,毕竟,她是除了凶手外,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
不一会儿,魏氏被带过来。
她被捆住手脚,只见一头蓬发,两边披分,纵然颜色姣好,全不见娇媚的影子。
莫氏身边的婆子将她嘴中的破布扯去,她直接发出一声哭嚎,许遵觉得这哭声耳熟,想了想,原是刚进府时听到的。
魏氏一直哭哭啼啼喊冤,说莫氏欺负人,要许遵为她做主。
许遵皱了眉头,钟大立刻呵斥了她几句,魏氏这才停住。
“你们主君夜里是几时醒的?你曾说,听到几声怪声,是什么声音?”许遵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