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可怖的笑声,让沈时敏不由想起一些不好的传闻来,她哆哆嗦嗦地问:“月央公主不会是什么精怪变的吧?”
时安没想到妹妹脑回路如此清奇,无奈一笑:“若是精怪,咱们两方才就遭遇不测了,哪能这么轻易脱身。”
沈时敏想了下,点头道:“也是哦。”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在快要到宫宴大堂时,遇上了牧迟青。
沈时敏见怪不怪,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宁康王故意找借口来见姐姐了,眨了眨眼,飞快地道:“三姐姐,我先进去啦。”
说完,一转身,就先从小道上溜了,时安都来不及阻止,就看不见妹妹人影了。
沈时敏在心里哼哼了两声,唇角抬起,脸上的笑意扩大,三姐姐也没有拒绝不让宁康王靠近,说明也是有意的嘛。
正想着,耳边突然出现嘚的一声,沈时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讨人厌地吓了她一跳,还不好好说话:“在想什么,笑得这样难看?”
沈时敏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头:“你才难看!”
君子不与小人计较,沈时踪忍下了这口气,他左右张望了下,皱眉问道:“三姐姐呢,你们没有一起回来?”
大哥应付同僚,一时脱不开身,让他来关照一下家中的姊姊妹妹,他被大哥委以重任,因此十分认真负责。
沈时敏自然不会说去见宁康王,因此含糊道:“三姐姐有事去了。”
沈时踪不依不饶,追问:“什么事?”
沈时敏挑眉瞪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姑娘家的事少管。”
沈时踪露出了狐疑的眼神,他虽然不至于怀疑沈时敏,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不对劲,因此搬出了沈时寒的名头:“大哥让我来问的,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
沈时敏一把拽住他,眼珠转了转,当机立断:“我陪你去!”
也不知道三姐姐和宁康王还在不在原处,她既想跟上去看看,又担心沈时踪回去打小报告,至于为什么是回去以后,她觉得沈时踪还不敢当着宁康王的面冲出去对峙。
沈时敏纠结又矛盾,还没出发呢,就已经把沈时踪的袖子揉成了一团。
沈时踪一把扯了回来,催道:“快点儿。”
那厢,时安在看到牧迟青的瞬间,脑中便不受控制地记起月央公主的话来。
她眨了几下眼,撇过头叫了两声妹妹的名字,没把人喊回来,这才扭过头对牧迟青笑了下,又迅速地避开了视线。
她不信月央公主的话,毕竟这件事禁不起推敲,只一点,若先帝真如月央所说,对锦阳公主存了一份心思,那又怎么会在锦阳公主刚过世就把公主唯一的孩子送去邻国当质子,且多年不闻不问。
她不想让牧迟青听到那些话,故一时表情有些僵硬,担心眼里会泄露出心绪,才急匆匆地撇开。
好在夜色深重,牧迟青并没有注意到安安脸上的不自然。
他脱身从宫宴的厅堂出来,是想在除夕这日见一见安安,他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时安点头,也没问哪儿,就这么糊里糊涂跟着牧迟青往外走,自然也不可能察觉到身后还缀着两个小尾巴。
牧迟青倒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但他没当回事,沈家的小辈,两只小猫而已,不值得费心驱赶。
宫内的摘星阁,亦是换了新的宫灯,依着来年的生肖做出的式样。
时安望着眼前的台阶,才反应过来这是哪儿,皇城里最高的建筑,比临江楼还要高,据说站在摘星阁上,可以俯瞰整个皇都。
她有点儿为难,不想爬楼梯,拉了拉牧迟青的袖子,满脸希冀地问道:“能不能用飞的?”
反正小反派武功不错,应该几个纵身就能跃上去,不比她一阶一阶爬要轻松么。
牧迟青哑然失笑,他道:“摘星阁的台阶一阶阶走上去,便能保佑以后一切顺遂,安安是第一次走,不如试一试?”
这话明显是编出来的,时安抿了抿唇,点头道:“那好吧。”
就算是编出来的,但也要讨个好彩头,而且今日是除夕,她不想辜负了小反派的心意。
好在她身子不弱,爬几层台阶还是行的,是比行宫的凌霄阁陡峭了一点,但总归不是什么崎岖嶙峋的山路,想当年,她还跟牧迟青爬过文渊的山呢。
摘星阁下的墙根里,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挨在一起,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暴露了。
沈时踪拧着眉压着声音质问::“这就是你说的三姐姐有事?”
沈时敏理直气壮地反驳:“难道不是有事么?”终身大事也算事么,她抬头望了眼摘星阁,心里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好高啊。
沈时踪气死,难怪大哥不放心,非要他跟出来看看,果然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