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不知道他想的这些,但她刚刚跟小反派要了一块令牌,总不好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于是拿人手软地点了点头。
棋盘未撤,两人又来了一局。
牧迟青落子间仿若随口说道:“行宫占地甚广,安安头一回去恐怕会迷路,不如带上个熟悉行宫地势的人。”
时安唔了一声,想到自己在和园迷路的事,觉得很有道理,说道:“要不你把林镇给我好了。”
反正已经要了块令牌,再要一个林镇也没事,而且林镇跟了牧迟青这么久,她或许能旁敲侧击打听一些事情。
已经到了队伍后面的林镇猛然打了个喷嚏,只觉后颈一凉,寒毛一齐立了起来。
旁边同行的人不免打趣:“天寒地冻,林侍卫多添衣啊。”
他没理,拉紧缰绳策马朝前头去,心道莫非是殿下有事找他,但他离开前已经禀报过殿下,要来后面查看一圈的。
马车里,牧迟青眯了下眼,横插一杠,截断了黑子想要连成五个的打算。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安安为什么挑他?”
时安想了想,坦然道:“人好。”
这不,才给了她一块令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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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安安,闭眼◎
林镇刚赶到前面, 就听见沈家三姑娘在夸他人好。
他自小习武耳力过人,然而这会儿恨不得自己眼盲耳聋,硬着头皮在马车旁跟了会儿, 就听车轿里传来一道极为冷淡的声音:“林镇,从明日起, 你就不必跟着孤了。”
宁康王声音不愉,不用看, 也知心情定然不佳。
林镇平白受了个无妄之灾, 一时懵愣,没及时应声,他想分辩几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何况他只听见了一句, 未知前因后果。
好在宁康王话音未完:“从明日起, 你便跟着安安。”
林镇当即松了口气,正待要应,又听见殿下道:“若安安有一根发丝受损, 孤唯你是问。”
他冲着车轿的方向抱拳:“是, 属下定护三姑娘周全。”
刚说完, 便瞧见车帘被撩开了一角,他明日起的主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说道:“林侍卫, 有劳了。”
林镇浑身一紧,赶忙撇开眼:“不敢, 属下分内之事。”
宁康王的声音响起, 不过不是对他说的:“安安, 帘外风大, 小心进了寒气。”
于是,他余光瞥见车帘一晃,落了下来。
寒冬季节,林镇无端出了身汗,想到方才的事,心里忍不住嘀咕,三姑娘不会是记恨云水涧他朝指挥使射的箭,这才故意同他道谢的吧?
他吞了吞口水,停下马来,一脸复杂地望向车轿,总觉得王妃是故意的。
车轿内,牧迟青忍不住磨了磨牙,他自然也看到了安安方才的动作,一股子气没处使,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见安安完全没有哄他的意思,于是过了会儿,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牧迟青:“安安,既然林镇跟着你,那令牌也不必带着了。”
时安警觉:“你想要回去?”
她手捂在腰间,虽然没多大用,但态度十分坚决——不想还,她又不是一整天都要林镇跟着,当然要双份保险了。
牧迟青没忍住篡起了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要不是这行进路上不好看,他现在就要林镇陪他过会儿招了。
他道:“不是要回来,是重新给你换一枚。”
时安不信,狐疑道:“真的吗?”
牧迟青无奈,只好先把令牌递了过去。
那是一枚玉质的令牌,不用细看便知比之前的铁令牌贵重许多,上面刻着的纹案很是眼熟,是宁康王府的徽纹。
时安眼睛一亮,重量适中,漂亮精致,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十分贵气,于是她当即就把之前那块还了回去。
牧迟青不由失笑,见她看了几眼就很宝贝地收了起来,道:“安安怎么不问一问这块令牌有什么用?”
时安道:“总归是比上一块更有用就行了。”
牧迟青闻言,便也没有再解释。
两盘棋之后,马车已经驶出了都城,从官道走朝着上京出发,速度渐渐快了起来,也愈发平稳。
牧迟青收拾好棋盘,抬头看了时安一眼,就见安安摇了摇头,道:“不想再下了。”
他们第二局仍是没有约什么彩头,就像随意用来打发时间的,但牧迟青知道,是安安无声拒绝了。
他朝安安看去,喉间泛出一丝苦涩,安安不信他,因为他强行把安安留在大盛,所以安安不肯再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