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伍美珍开口问:“吴居士,您给看看他俩什么时候能有小孩,还有这第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两个现实向问题吴居士没有直接给答复,而是避重就轻地说:“只要两个年轻人真心想要孩子就会有,至于男孩还是女孩,这个不要强求,顺其自然就好了。”
伍美珍连连点头表示都听吴居士的,又忽然想起点什么来,看着徐晏明和许园说:“对了,你们俩还没办婚礼,要不请吴居士选个日子,补办一场婚礼?”
真没想到伍阿姨会突然来这一出,许园心里实在抗拒,她和徐晏明是注定要离婚的,又何必办场婚礼让别人以后看笑话呢?
她满嘴拒绝的话就要说出来,手忽然被徐晏明按住,她低头看去,他宽大掌心覆盖在她一只手背上,把她整只手包进了掌下,指尖搭在她裸露的膝盖上,动作十分自然。
望着他透着青色血管的清秀手背,许园一阵恍惚,刚才想说的话此刻全忘记得一干二净,还没回神便听徐晏明嗯了声,“那就麻烦吴居士了。”
她还能说什么?
抬眼看见伍阿姨欣慰至极的笑脸,她更加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被迫答应办这场虚假的婚礼了。
许园默默把手抽了出来,徐晏明的手一下子落在她膝头上,严丝合缝地贴着,他偏头看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眼睛里带着话,似乎是感谢她的配合。许园面不改色与他对视一眼,神色淡淡。
静静地等吴居士挑好日子,伍美珍又问吴居士请了开过关的送子观音,许园望着那尊金光灿灿的送子观音被伍阿姨虔诚地接过时,真的有点哭笑不得。
而且这送子观音摆件,其实只是表面铸了黄金的绒沙金工艺品,市场价顶多一千来块钱,可伍阿姨居然扫码给了五个六的香火钱。
她难堪地转头,见徐晏明双手抄进裤兜,目光饱含深意地瞧她,还带着厚颜无耻的笑意,仿佛他也要把这送子观音当真,很快就要实现伍阿姨当奶奶的愿望似的。
此刻,许园的警戒心提到了最高级别。所以当晚睡觉时,她自动自发地抱条小毯子,把自己蜷缩进长度不足一米五的沙发里。
徐晏明靠在床头似乎很专注地看书,但其实他整晚关注着许园的一举一动,见她真打算睡沙发,他反而有点不忍心了。这时把书扣在腿上,望着沙发上那小小的一团,不安好心似的地打趣道:“老婆,过来床上睡。”
许园一听就恼了,蒙在被子里粗声粗气地吼:“不要叫我老婆!”
徐晏明一听却乐得不行,之前是他不让她叫老公,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了,而且她的态度比他当时还要差,他低笑了下,又说:“许小姐,真的不打算来床上睡?”
许园呼一下揭开被子,纤细身子在沙发里扭做一团,好不容易才翻过身来,隔空瞪着徐晏明,一副吃住了他的样子说:“我去床睡上的话,你就不能在床上睡了。”
徐晏明认真考虑了两秒,无情地说:“那你还是睡沙发吧。”
“……”
还教授呢!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许园气得要死,又把被子蒙回了头,真打算这就么将就着睡算了。不久,
她听到房间里有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以为徐晏明良心发现要来哄她,忍着不揭开被子来看是什么光景,一边暗暗期待着他开口说话。
下一秒,他果然开口说话:“再给你一次机会。”
许园感觉说话声很近,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他果然就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地冷淡望她。许园伸目光到床边,发现地上铺了一床被子,看样子他是打算睡地上了。
这还差不多。
她美滋滋地换巢,舒舒服服躺在床中央,感觉就一个字:爽。
然而她还没爽没久,房门就被人敲响,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徐晏明连忙将铺在地上的被子抱起塞回了衣帽间,随后坐回了床上,靠着床头拿起了书,假装岁月静好地看书。
伍阿姨敲门等了好一阵没人来开门,开口问了句:“小许,睡了吗?”
许园连滚带爬下床去,披头散发的,开门前还特意把睡衣扣子解了一颗,所以伍阿姨看到她凌乱的模样时,感到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打扰了小两口恩爱,难怪等那么久才来开门。
“伍阿姨,什么事呢?”许园真的是演技派,说话竟然微微带着喘。
伍阿姨笑了笑,刻意避开目光不往床那边瞧,硬生生把目光落在许园俏丽的脸上,“本来想听听你对婚礼的想法的,不过不着急,明天再说也行,你忙去吧。”
许园含羞带臊地低头笑,等把门一关,扣子扣了回去,川剧变脸似的换上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她慢吞吞地爬回了床,坐在床上怨怼地看徐晏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