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东在那边叹气,心说你就装吧,早晚你得栽进去。
叶栖原本收拾了一箱子吃的给周清远送过去,他平时事多,人忙,总有顾不上吃饭的时候,她就想着给他送点方便吃的东西,让他饿的时候能垫垫胃。自从来到云城,总是麻烦他,虽然她表面上总是跟他憋着劲儿,但心里却挺感谢他的。
毕竟出门在外,有这样一个人关心照顾自己,还是觉得挺温暖的。
可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正正好好听见他说的那句把她当妹妹而已的话。
怎么说呢,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塌了。
砸碎了心里最后一点不能言说的期待。
……
次日清晨,太阳掩在云层间,只射/出柔和的光晕。
土豆尿急,趴在床沿边上“嗷呜”叫两声,床上的男人睡的死沉,没被吵醒,小狗在地上急的直转圈,干脆直接跳到床上,大半个身子直接压在男人身上,用爪子刨了好几下才把睡梦中的人刨醒。
周清远打了个呵欠,眉心皱成川字型看这糟心孩子。
“你干嘛?想杀了你爹?”
土豆一对毛茸茸的大耳朵向后动了动,眼睛无辜的睁大,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懂。
他把狗从身上扒拉开,穿衣服下床,用五分钟时间洗漱,出来时,土豆就坐在洗手间门口等他呢。
“去,拿你狗绳去。”
土豆接到命令转头去房门口的收纳箱里把狗绳叼出来,又走到周清远面前,等着他给穿戴好,一切准备就绪,一人一狗准备出门去,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口地上放着一个大纸箱子,上面用透明胶布封的严严实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土豆见他没动,急的挣着狗绳又“嗷呜”两声,显然快忍到极点,周清远拍它狗头,哄大爷似的哄着它,“行行行,这就走,你别叫了。”
他把箱子先搬进去,牵着土豆下楼,路过叶栖房门口时,他停了下脚步,下意识多看了一眼,里头静悄悄的,这个时间,估计还在睡,土豆不耐烦的又“嗷呜”叫一声,被周清远低声呵住,“闭嘴,吵着人家睡觉。”
在外面溜达一大圈,土豆该解决的事儿也解决完了,回到民宿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进院门的时候正好瞧见李珈蓝在晨练,就顺嘴问她一句,“我房门口的箱子是你放的么?”
“什么箱子?我不知道啊。”
“啊,那没事了,我就问问。”
上楼又路过叶栖门口,她这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从门口看不见一点光亮,显然还拉着窗帘呢,再看时间,已经八点过五分。
昨晚叶栖说困了,赶他出来的时候,是十点钟,那会儿她就睡觉的话,睡到现在还没起,岂不是睡了十个小时?
周清远皱着眉头,心想这人是猪么?这么能睡。
他琢磨着正想敲门叫叫她,可别是生病了,晕了过去,手刚抬起来,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他看见的就是叶栖这张无精打采,仿佛被人吸干血的脸。
“你昨晚抓鬼去了?”
叶栖看他一眼,没说话,“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周清远:“……”
他“砰砰”敲了两下门,“我是鬼啊,见我就关门。”
“我没洗脸。”
叶栖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情绪。
周清远却笑,心里琢磨这丫头在他面前还挺要形象。
“我门口那箱子是你放的么?”
“是。”
“里面是什么啊?”
“吃的。”
“吃的?你给我这个干嘛?”
“吃的给你能干嘛?还能是喂狗么。”
周清远:“……”
得,他就不该一大早给自己添堵。
回头去拆箱,才发现里面塞的满满登登,有小火锅、螺蛳粉、八珍糕、无骨鸡爪、即食烤鸭、哈尔滨红肠、秋林格瓦斯、某品牌的蒸蛋糕和巧克力蛋糕、还有数不清的小零食。
箱子最底下放了张纸条,上面的字不怎么好看,用东北话说,像是老蟑爬的一样,一行字:工作忙的时候来不及吃饭,就拿来垫垫胃,红肠记得冻起来。
周清远拿着纸条,哼笑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说,心里还挺感动的。
自从他妈过世以后,很久都没人关心他生活中的这些小细节,例如吃得饱不饱、睡的好不好。
他爸虽然也经常打电话关心他的近况,但大多数都是事业上的事情,两个大老爷们,言语间自然没有那么多温情。
他以为自己不需要,不需要那些温暖和柔软。
但看着眼前这一切,和手上这张轻飘飘的纸条,也莫名的有点鼻酸。
……
叶栖觉得周清远说的话很有道理,昨晚她睡不着的时候,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今天找李珈蓝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