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赶紧把病房的房门关上，“你们俩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苏沐把口罩扯掉，狠狠瞪她一眼，“糖糖被绑架，住院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啊。”
“……”姜黎难得有些心虚，“你工作忙就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糖糖在这家医院住院的？”
“江煜辰告诉我的。”
姜黎走过来，“江煜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封九辞笑眯眯地说，“算起来，糖糖是煜辰的妹妹，他妹妹出院，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来呢。”
“妹妹？”
尽管看到小寒和阳阳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听到二舅亲口说「妹妹」两个字，江煜辰额角还是狠狠一跳，他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姜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姜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听你说。”
“……”姜黎知道江煜辰心里不好受，她本来就只把江煜辰当好朋友，现在他大舅成了她孩子的父亲，这样他们就更不可能了。
姜黎叹口气，“如你所见。”
“……”
“封司夜是阳阳和糖糖的亲生父亲。”她对小寒招招手，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跟江煜辰说，“小寒是我儿子，跟阳阳和糖糖是三胞胎。”
“……”江煜辰懵了。苏沐也懵了。
姜黎就把大概情况跟两个人说了一遍。
“我的天……”苏沐像听到了天方夜谭，整个人目瞪口呆，“娘嗳，这情节发展比电视剧还电视剧。可是……当初你在韩国生孩子的时候，老大刚出生就宣布死亡了。小寒是被谁救了送回国的啊？”
姜黎摇摇头，“现在还没有头绪。”
“……”姜黎忍不住问她，“当初你见过小寒吗？”
“见过一眼。”苏沐看着封莫寒，有些没办法把他跟记忆中那个刚出生的小孩子联系在一起，“医生把小寒从手术室抱出来的时候给我看了一眼。孩子浑身发青，确实没有呼吸……后来你大出血被送去抢救，我担心得要死，就没关注孩子了……”
封司夜倏然抬头，“大出血？”
“对。”
想起当时的情况，苏沐现在还觉得后怕，她也顾不上封司夜是她大老板了，恶狠狠瞪他一眼，“都是你害的。当初姜姜怀着孕去韩国，她语言不通，只能去中餐厅打工……”
“沐沐，别说了。”
姜黎扯扯她的袖子，“孩子在呢。”
“……”苏沐看着三双清澈的眼睛，忍了又忍，到底是把话吞了回去。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捂着脸有些自责地说，“早知道小寒还能救，我当时该继续让人抢救的。”
“别说傻话。”
姜黎握住她的手安慰，“你又不是神仙，哪会未卜先知。”
“……”众人又沉默下来。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江煜辰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拿着二舅给他的亲子鉴定，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字，每个字他都认识，组合起来怎么就没办法理解呢。
“二舅……”
封九辞拍拍他的肩膀，“节哀。”
“……”杀人还要诛心啊。
江煜辰「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拉住姜黎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姜姜，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咱儿子咱闺女怎么就变成我弟弟妹妹了呢，我不相信，我一定是在做梦……”
“……”小寒瞬间危机感爆棚。
为了证明江煜辰不是做梦，他皱着小眉头，走过来在江煜辰大腿上用力掐了一下。
“嗷！”掐得不疼。
但江煜辰嚎得更起劲了，“你不是说孩子的爸爸死了吗，呜呜呜，实在不行咱俩把他再弄死一回好不好？”
“……”封九辞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笑骂，“当着你舅舅的面说这种话，你是想造反啊……赶紧松手。”
“不要！”
江煜辰扯着嗓子干嚎，“姜姜是我的……二舅你好狠的心啊，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死心的，是不是。”
封九辞摸摸鼻子，没有否认。
唔……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外甥，论亲疏远近，他也要帮他哥啊。再说了，他哥有异性过敏症，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又不过敏的，这几率比中彩票还低，煜辰就不一样了，万千少女追捧，没了姜姜还能选别人。
姜黎被嚎得耳朵疼，她拍拍江煜辰的背，“差不多就行了啊。”
江煜辰搂得更紧，“我伤心，我难过。”
“哦。”姜黎有些走神。
因为她发现，被江煜辰这么紧紧抱着，她内心竟然没有丝毫波澜……什么脸红心跳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就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