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站定,“晏师兄,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晏扶衡轻轻蹙了蹙眉, “你现在还清醒吗?”
“嗯, 清醒。”
她点了点头, 随后抬起头盯着他看,“师兄你要说什么?”
晏扶衡没来得及开口, 孟鱼已经学会了抢答:“是关于杨危吗……”
晏扶衡打断她:“不是。”
不是?
孟鱼还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比如杨危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说不是。
孟鱼:啊这。
难道是她想多了?
不知是不是她真的想多了,接着就看见晏扶衡轻轻启唇,“看样子师妹有话要说,不如师妹先说吧。”
孟鱼一脸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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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竹月记得在比赛的最后,她莫名其妙地被几个人暗算了,紧接着眼一黑,再一睁眼,比赛已经结束,所有人都说孟鱼跟她的队伍夺得的第一。
谁第一不是最要紧的,她最看不惯的是别人偷袭她。
空竹月气得提着剑要去找赫连算账。
沈玦忙拉住他,“师妹你干什么去?”
空竹月不以为然地脱口而出:“当然是去找赫连算账!”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沈玦:“……”
沈玦:“带我一个!”
两人目标一致。
赫连虽是散修,但其实名气挺大的,毕竟也是金丹修为,就算是放在宗门当中也不算差。
很快就找到他们暂住的客栈。
不顾他人的阻拦,空竹月暴躁地踢开大门,大声嚷嚷:“赫连!你给老娘滚出来!”
正准备脱衣服洗澡的赫连:“?”
空竹月跟沈玦两个人毫不避讳,眼睛“刷刷刷”地盯着他赤膊的上身。
沈玦终于反应过来,慌乱之中忙捂住空竹月的双眼,“师妹,非礼勿视。”
空竹月烦躁地推开沈玦。
沈玦一个娘跄栽进了赫连的澡盆里。
沈玦:“?”
赫连:“?”
如此尴尬的场面,空竹月也只是扯了扯唇角。
就这?
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简直大惊小怪。
尽管如此,空竹月的态度还是比之前好多了,“赫连,赶紧把衣服穿上,然后出来,我有点事要问你。”
说完,“啪”地一下带上门。
等赫连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只剑停在半空,冰冷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之间,“就是你小子在打斗中暗算我的?”
赫连一激灵,抬头刚好对上空竹月愤怒不已的视线。
空竹月:“想好怎么死了吗?”
赫连:“……”
赫连:没想好,而且他也不想死。
“空道友,这事有误会。”
赫连抓紧裤腰带,这裤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刚才解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也穿不上,但是又不能让空竹月一直干等着,只能用手提着了。
“误会?什么误会?”
空竹月额头青筋一跳,“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就是你暗算的我。”
当时的情况虽然混乱,但她绝不会看错,如果不是赫连最后暗算她,她也不会那么快被淘汰,打架就打架,搞暗算算什么?她最看不惯出黑手的!
哎?
等等。
她跟大师兄当时不也是想偷袭他们来着的吗?
暗算跟偷袭,半斤八两。
生气的理由突然没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竹月又将明晃晃的剑逼得更近了些。
赫连吓得手一松,眼看裤子马上掉下来,幸沈玦从洗澡桶里爬出来,眼疾手快得替她兜住裤子。
赫连:“?”
空竹月:“?”
唯有沈玦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让师妹看到不该看的。
巧的是,刚好有几个人经过,并且看见了沈玦替赫连拉裤子的画面。
“你看,那三个人是不是变 | 态?”
“青云山的,能不是变 | 态吗?”
“说的也是。”
“不愧是他们,玩得可真花,也不知道避着点人。”
“……”
赫连没想到他居然因为一条裤子葬送自己半生以来辛辛苦苦立的威信,心里有苦说不出。
他哭丧着个脸,“二位道友,要不……你回去问一下你师妹?”
“我师妹?”
空竹月疑惑道:“关她什么事?”
赫连叹了口气,“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空竹月回怼:“你就不会长话短说?”
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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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中,孟鱼沉默了片刻,脑袋不知为何愈发清醒。
她指着桌上的酒杯,断言:“师兄,这是假酒!”
晏扶衡:“……”
酒不是假的,她倒是像假的。
晏扶衡坐到桌子前,眼神示意孟鱼也坐过来。
她默不作声地坐过去。
谁也没说话。
过了会儿,晏扶衡才开口:“不是有话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