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班后,棠鸢和一群同事说说笑笑出了公司,她信誓旦旦要拉他们坐自己的车。
“学姐,我定了蛋糕,你能帮我去拿一下吗?可能会有点远,我要在这里接应他们,你一个人行吗?”
裴顷打来电话,棠鸢没办法推脱,“当然可以,地址发给我。”
微信发来地址,棠鸢点开,奇怪的是,图上并不是蛋糕店的位置名称。估计是在附近吧,她没多想,打开导航。
恰好下班高峰,路上堵车和路程较远,开车浪费了四十多分钟。棠鸢在车里身心烦躁,总觉得大家聚餐都吃完了,甚至都忘了她还这里苦哈哈地取东西。
“裴顷,不好意思啊,我感觉……大家一会儿估计都吃不上蛋糕了,我估计还得一会儿呢。”
这来回两个多小时就没有了,棠鸢内心呜咽,她真的很想去聚餐嗨皮。
“没事啊,反正就是给你买的,才不让他们吃,”在棠鸢愣神中,他又问,“快到了吗?”
“嗯,还有一个红绿灯。”
“好。”
她没懂裴顷说的话,进退两难,只能继续驶向目的地。
最后停在一座独栋高档餐厅前。
她的车子在众多名贵里显得格格不入。
棠鸢拍了张照片,给裴顷发过去:【到啦,但这里没有卖的蛋糕,是不是发错了?】
【回头。】
她异样地转身回眸,看到背后不远处,裴顷从一辆磨砂曜黑大G上跃下。
他挑染了蓝色短发,穿了黑色立领夹克,皮肤愈发显得白皙,在黄昏里像一棵小白杨,挺拔,蓬勃。
还抱了一束花。
朝她走过来。
身后黄昏浓烈,为他陪衬。
“送你。”裴顷勾着嘴笑,弧度滑向耳垂上的耳夹。
“怎么你辞职,我还能收到花?”棠鸢接过他手里的纯白茉莉,轻轻靠近闻了闻,馥郁芳香。她的鼻尖轻触到花瓣,翘长睫羽灵动,裴顷晃神。
“我知道是你帮我背锅的,学姐,也知道林总监给你施压了,最后的成败还要靠你。”
“算了,不说这些,”棠鸢笑着打断,摸了摸花瓣,“走吧,拿上东西,赶紧去找大家。”
“他们早吃完唱歌去了,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你要去吗?”棠鸢没看到他的坏笑,被握着手腕拉到餐厅里。
一顿饭聊得愉快,也让棠鸢轻松不少,心情好起来。
夜风变得舒暖,夏天快到了。
“送我吧。”裴顷喝了些酒,耳尖红红,胆子也变大。
“哎哟,吃了一顿饭,学姐也不叫了,直说话啊。”棠鸢边给他开车门边笑着打趣。
“叫学姐是为了套近乎。”棠鸢看他有些晕乎乎地杵着不动,把他按进车里。
“跟我有什么套近乎的,我又不是什么领导。”她笑。
“就想。”裴顷赖皮。
“小屁孩儿。”
车子开到棠鸢家的路上,裴顷嚷着要送她回家。
“我回家你怎么办,不还是要我送你?”
想到家里还有解酒药,棠鸢在家楼下停了车,让裴顷在车里等着。
“我要跟你一起。”
他在她身侧亦步亦趋。
不想让他进屋子,点密码时她故意错按了好几次,直到键盘被锁定。
“学姐不想让我进去。”裴顷在身后,前倾着身子在她耳边幽幽发言。
棠鸢别开头,距离他远些。
“啊,裴顷,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不然还要等好久……暂时是进不去了。”
她转身,裴顷朝她走了一步。
她往右。他也往右。
堵住她的去路。
棠鸢很早意识到今晚裴顷的不对劲,她淡定地刚想开口。
只见裴顷右手搭起,支在门上,支在她的脸侧。
他颔首,与她靠的很近,眼神黏在她的唇上。
“学姐,这是你拒绝人的方式吗?”
“是。”
她没犹豫,她不傻。
“你说的是什么方面的拒绝?”裴顷笑。
“你想的那种方面。”
“学姐,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裴顷越靠越近,棠鸢去推他。
“没道理,裴顷,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信。”
直到裴顷看到她眼里的笃定,支起的胳膊重重垂下,在身边晃起。
“知道了,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去,最后一次。”
“嗯。”
送完裴顷,她终于能安心回家,总觉得,今晚是裴顷的临时起意。
不愿再去想,大概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棠鸢垂着手臂,包包耷拉在腿边,出了电梯甚至没有喊开声控灯的力气。
家里的密码熟练按下。
“门已开。”
她迫不及待地要躺回床上。
那道熟悉的声音几乎是在她打开灯的瞬间,和灯同时在身后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