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闻昭,你什么意思。”
房间的灯突然灭下来。
她撇头,看他握着那杯牛奶,手背的骨节放在开关上。
一秒的走神,顷刻被揽到怀抱里。
“这种意思。”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浓烈地掠夺让她没有反抗的机会。
费闻昭的手臂从她的腰侧向上滑,托着她仰起的头。棠鸢脚步凌乱地向后退,头后与墙壁之间垫着他的手做阻隔。
她能感受到与之前的不同,费闻昭的手一直在发间用力,让彼此贴得更深,辗转的力道生硬而强势,热切到不容她呼吸。
她的身体清晰地碰到他起伏的胸膛,像是在宣泄什么。
棠鸢慌乱中睁眼想捕捉他的情绪,下唇被轻轻咬了一口,他好像连她走神都知道。
唇齿厮磨,交织着升腾的欲望,丝丝缕缕的缥缈感从头到脚传来,棠鸢紧紧攥皱了他的衣服。
她只想深呼吸。
有些怕了,这样的吻太容易让人耽溺。
明明刚刚还在生气。
许久才被放开,她胸口起伏大口呼吸。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笑,将她抱紧倚靠着自己,“补上了。”
他是说刚刚的索吻。
费闻昭握着牛奶杯子的手有些酸。
“喝不喝牛奶。”
“不喝你倒的。”
棠鸢哼了一声,挣脱出来,迅速逃回卧室。
/
腰后一圈被磨破的泛红肌肤,费闻昭给她上碘伏。
“怎么还拿着家里的药箱?”
“事实证明这是有用的。”
棠鸢坐在床上,费闻昭侧身在床边。
他穿了简单的白T和雾灰色家居裤,一派邻家大哥哥的样子。棠鸢很少见他如此休闲的着装,偷偷多看了看。
他用棉棒抹过那层肌肤,除了磨起的皮肤还有隐约的淤青。磕得并不轻。
“不该带你来这里,巴黎不像以前了,现在不安全。”
棠鸢没说话,棉棒的触感变成手,他抚过受伤的地方。
“是我太大意了,刻板印象以为外国人热情友好,都忘了离他们远一点,要是丢了手机和包我就完蛋了。”棠鸢拍脑门。
“遇到危险的时候在想什么?”
“害怕,”棠鸢顿了顿,眼角泛红,“还有你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诸如此类。”
突然的沉默,棠鸢以为又像在船上一样没有回应,她的心悬起来。
费闻昭把那束雏菊放在她手里,棠鸢垂眸盯着。
“两年前我来过几次巴黎,有一次就在铁塔附近,跟朋友一起路过一个花园,里面就种着这种花。”
“很大一片很漂亮,然后就想起了你。觉得很像你,很可爱。”
“下午走到附近又想起来,就想立马去一趟,给你摘回来看看。”
“很漂亮吧?”
棠鸢转着那束雏菊,闻了闻,听到背后温润的娓娓道来。
她鼻子酸酸,眼睛有些发胀。
“我不知道。”
棠鸢转过身,看到费闻昭朝她笑得温柔,又红了眼睛。
“不该跟你生气。”
“你还在生什么气呢?我都没生气。”
棠鸢眼泪瞬间收回,看他单手支撑在床上,眼尾上扬的犯规,“你生什么气???”
“遇到危险了不告诉我,和骆凡一瞒着我,还扔了我的花,在船上就想索吻。”
“真不怕我控制不住吗?”
“我又没让你控制……”她的尾音越来越小,引得费闻昭凑近听。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哼。”
“我说,我又没让你控制。”她对上费闻昭的眼睛。
下一秒,棉棒掉在地上,费闻昭将她抱起,放在腿上,越靠越近。
“我错了我错了。”棠鸢捂着脸。
“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餐厅,下次不会了。”
他另一只手将棠鸢的手抓住,在指缝间捕捉她的眼睛。
棠鸢看到那双能溺进去的眸子,此刻蕴满了爱意,是爱意吧,所以她任由他抱着,手被拉下,素净的脸对上灼灼的目光。
“棠鸢,和我交往,好不好?”
他的声音不大,让棠鸢有些失神。
心里似乎有东西被填满。
连着身体都开始燥热。
她捧起费闻昭的脸,看他闭上眼睛,近在眼前,不像以往那么疏离遥远,甚至任由她吻上去。
窗外的雨敲打着窗,在此刻显得聒噪。
“如果……”她用手指触摸费闻昭的睫毛,眼里的笑乖张。
“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话,我就答应你。”
说完趁机逃走。
“别反悔。”
“不反悔。”
“我去洗澡。”
“我也要!”
“你的腰,不能洗。”
“那我洗个头发。”
最后,费闻昭穿着浴袍站着给她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