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伽怡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耳后的晕车贴,还没摘掉。
“还好,车上没吐。”
贺晴云又问:“你不是一向容易晕车吗?不过没吐也好,不然给人帅哥印象也不好。”
就他这生活习惯,要印象不好也该是自己。
晚餐是事先准备好的食材,简单处理一下,熟了就能吃。刚坐了车,看着这些却也没什么胃口。
“去我车上?”周寄才从房车那儿过来,就见许伽怡撑着脸,坐在折叠凳上,看着远处几个有经验的人搭帐篷发呆。
许伽怡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不远处忙活,也没人注意到这边,索性把自己这份临时工做完也好,“走吧。”
这边天色暗得晚,但是进了房车却也不大看得清了。
这次周寄先上了车,找到开关把灯亮了起来。
“需要给您腾地方吗?”周寄说笑着问。
许伽怡听出来了,这人是在说自己上次工作态度的事儿。
于是毫不客气地说:“可以的话当然最好。”
周寄自然没真挪地方,不然许伽怡还能笑一笑他难得老实。
“这些包装牛皮袋我丢了啊。”
周寄靠在沙发上,伸手表示随意。
年纪不大,断舍离都不懂,许伽怡之后也没再问什么要什么不要。
过了大半个小时,许伽怡才把里头的空间都给安排好,转身却不见周寄的人影。
本以为是真给自己让地方了,抬头正巧看见窗外从活动点往回走的周寄,手里拿着什么,看不真切。
过了几分钟,见人上车来才闻到香味儿。“收拾完了吗?”周寄问。
许伽怡甩着手里刚拿起来的衣服晃了晃,表情就写着:你觉得呢?
“先吃,免得又炸毛。”
许伽怡明显对炸毛这个词不赞同,但眼前这人已经打算跳过这个话题了。
周寄走到许伽怡跟前,把人手里的T恤抽出来,作势想丢在就近的椅背上,却对上了许伽怡含着警告的眼神,于是手拐了个弯儿,扔去了叠着其他衣服的沙发。
许伽怡看着桌子上堆了四五个菜,还有热气未褪的烤串儿。
“这几个菜也是那边的?刚刚怎么没看见。”
许伽怡边说边将其中一根筷子尾部的刺毛拔干净。刚刚掰筷子的时候不算顺利,其中一根筷子被多撇去了点儿。
周寄看对方小动作搞得认真,便没出口打断,给自己打开一听啤酒,喝了一口说:“自己备着的。”
难得,吃得还挺讲究。
许伽怡伸手勾了勾,周寄了然说:“没你的份儿。”
“光我看见那儿就放了两打,少说也有十几听,一人一听都没我的份儿?”
周寄喝罢抿了抿唇说:“你这儿还得收拾多久?”
“估摸着一小时左右。”这话题转得,莫名其妙地又开始监工了。
“嗯,现在快九点了,弄完十点,还想在我车上喝酒吗?”
许伽怡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问那话的意思。饶是嘴皮子再硬,一时也没想到怎么回,只磕磕巴巴地“我”了几句。
周寄个高,伸手就从上头柜子里拿出了个崭新的杯子,把自己手里的啤酒打了一点儿出来,“你要是实在馋,望梅止渴学学?”
接着又说:“当然,如果你不嫌弃……”
“嫌弃,我有洁癖,个人职业习惯,不好意思。”许伽怡再也不提啤酒的事,别说提了,夹菜时眼神都可以避开边上那杯酒。
吃完饭,周寄去外头抽烟,许伽怡继续自己没结束的工作。
渐渐地周寄自觉能稍微放松地跟许伽怡说话了,自己这几年还是有长进的,起码表面看来是的。
“周哥,怎么不一起吃?”冯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车子这儿来了。
冯青是个好客的,表面跟谁都能搭上几句,虽然很少跟车队一起带人,但少有的几次也是跟大家都能打成一片。
周寄最是知道冯青,便说:“那边有你,我懒得去搭话。”
“你别说,这次来的都是我合作一哥们儿介绍的,本来还觉得麻烦,但刚刚聊得还不错,到时候回去了约出来一起玩玩啊。”
“再说。”
冯青看了看车里头,车窗内的帘子都是拉着的,车门在另一边,“那小凳子坐得我屁股疼,我上你车上待会儿。”
人正倾身想往门那边走,就被周寄从后边扯住了后脖领,“哎哎哎,哥。”
周寄吐了口烟说:“回你自己帐篷带着去。”
“怎么了呀,哥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早睡过。”冯青又摆出一脸委屈样子。
“里头乱。”
“害,我还不知道你嘛,跟我还说乱不乱的。”
冯青到周寄住处的次数虽不算多,但也是少数几个去过他家的人,俩人从小就认识,周寄什么习惯,冯青最清楚不过。这突然说起乱来,倒让冯青一时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