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伽怡迟疑了一会儿说:“我懒呗,带来带去。”
周寄还是下了床,泡了水,掺了些热水把水温调好,然后从包里拿了件自己的T恤,放进水里打湿又拧干,这才回到床边。
“过来。”
许伽怡听话挪到了周寄原本睡的位置,方便周寄站在床边。
周寄将温热的T恤当做毛巾,给人敷着擦了擦。
四肢都擦了一遍后,周寄问:“其他的你自己擦?”
原本是怕人一冷一热的下床着凉,现在看来,全靠自己动手时不太可能了。
许伽怡说:“没了,我穿着衣服,它没钻进来。”
周寄听后,将T恤重新丢进了脸盆,哪去了厕所。
天色又亮了些,不开灯也能模糊看清房间里的陈设,许伽怡将床头灯关了,没挂窗帘的窗透过一些微亮,尽显一片柔和。
周寄出来,拿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对许伽怡说:“时间还早,你可以再躺会儿。”
“你要起来了?”许伽怡问。
周寄点了点头,坐去了沙发上,许伽怡没躺下,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半天了才支支吾吾地冲人说:
“这样我还是睡不着。”
其实临近天亮,不适应已经渐渐消散,只是这回笼觉不太能重新睡回去。
许伽怡不算扯谎,但也确实没说清,只看周寄怎么理解。
“躺下。”周寄起身离开沙发,走到床边看着人说,语气无奈像是被小孩儿磨得没法了。
许伽怡掀开一角被子等,周寄踢了拖鞋,重新靠在了床上。
“好冷。”许伽怡借势缩进了人怀里,自觉地将人一只手扯到了自己的颈下垫着。
“大早上是谁嫌热,一直踹被子?”周寄凉凉地说。
“谁啊,没事,我比一般人都耐热。”
周寄看许伽怡不认账的样子,没办法轻叹了口气笑了笑。
被子上的手机在略暗的房间里亮了起来,有些刺眼。
周寄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最近手头紧,再给二十万。
——刚给十万,我哪来这么多钱?
“谁啊?”
周寄转头,许伽怡正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不自觉侧了点。
“没什么,就是天亮了过去村子的事。”
“好。”
许伽怡脖颈枕着的手收了收,许伽怡的脸整个埋进了周寄胸前。
——这我管不着,钱给我就行。
——你就不怕我不是许伽怡?
这个时候许成启一心要钱,周寄这话一发,对方只会觉得他是没钱了故意骗人。
果不其然,那边很快回了消息过来。
——我管你是谁,赶紧打钱,不然有你好看的。
周寄不想再跟人废话,直接往上次的银行卡里转了钱,没在看对方发来的消息。
被窝里逐渐暖和,睡意再次袭来,许伽怡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周寄心里有些酸,暗自将手又收紧了些,另一只手也环到了人身后,不留空隙。
知道许伽怡被这姿势弄得有些不舒服,咿呀了一声,才提醒周寄松开了些。
第二天清早,耕作的人都已经过去了,只剩留在家里的老人小孩。
“你是要我过去帮他们吗?”许伽怡前几年做过义工,也去过养老院。
周寄点头说:“差不多,不过是给村子里的学校做。”
“你怎么想到带我来村子做义工了?”
听周寄和那个朋友说的话,这里应该不是临时起意要来的。
果然,周寄说:“以前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后来有空也来,这里的学校很小,教室里能坐的学生有限,有时候下雨就上不了课,所以就想到你了。”
许伽怡说:“这边不好扩建吗?收纳的话,我也只能帮忙扩大一定的空间,很难真的解决问题。”
“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没想好。”
许伽怡不知道周寄这个没想好是什么意思,但周寄带自己来,应该就是暂时还没有扩建的计划。
村子里的屋子相比现在的大多村子都要破落一些,许伽怡跟着周寄走进了里头的一间老房子,不算宽敞的平房,被隔成了两间屋子。
里头只见一个老人,和一个半大点儿的孩子。
“章婆。”周寄喊了一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撩开布做的简单帘子,从里面一间房出来了。
看上去年近古稀,头发大半已经花白。
“阿周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啦。”章婆手里拿着竹子编织的箩筐,应声问道。
“刚好出门,就顺路过来,上次说的学校的事,现在过来看看。”
“好呐好呐,学校是要看看。”
章婆很热情,留人下来吃饭,虽是粗茶淡饭,但是味道还不错。
桌上阿婆问:“你是周小子的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