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音闭了麦。
在这次短暂的对话中，沈时霏得到一个关键性的线索。
电子音背后的审查官并不是阶级的顶端。
最有实权、操控真实与虚幻、翻云覆雨的人，是校长。
……
“姐姐，在想什么？”邬郁捏了捏她的脸。
沈时霏抬起头，望着意气风发的少年，萦绕在她心里的那股真实感，忽然淡了。
她正在一本书里，扮演反派女配的角色。
因为弟弟是无辜的，并没有做错什么，她狠不下心玩弄他的感情，所以主线迟迟没有推进。
为此她关了好几次小黑屋。
太不专业了。
男生寝室楼下，来来往往的学生朝他俩投来探究的目光。
沈时霏叹了口气，捡起渣女的人设，脸上绽放温柔的笑，主动牵起邬郁的手。
指尖伸入少年干燥的掌心，和他十指紧扣。
“走吧，去我们学校吃早餐。”
邬郁直勾勾看着她，神情有几分错愕，任由姐姐拉着自己往校门口走。
时间是早上八点。
阳光并不刺眼，暖融融的，天际的金辉洒在宽阔的马路上。
沿路认识邬郁的学生，无论男女都会频频回头，跟旁边的舍友或者同伴聊八卦，三三两两的人群骚动起来。
“邬郁居然有女朋友？他不是单身吗？”
“万一是他姐姐呢？俩人颜值都那么高，说不定是一家人！”
“不可能，邬郁的眼神那么宠，肯定是他女朋友。”
“咱学校的颜值天花板谈恋爱了，得哭死多少表白墙上的女生啊！”
“话说回来，那个姐姐好漂亮，别人都不敢和校草站一块，怕被比瞎，她完全没输哎！”
沈时霏拎着黑色的头盔，套在脑袋上。
邬郁弯着嘴角，吊儿郎当站在旁边，对她这副样子爱到不行。
“挺酷啊姐姐。”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沈时霏从摩托车后备箱拿出一顶粉色的头盔，递给身旁的弟弟，“这是你的。”
少女心满满的颜色，看起来娘叽叽的。
邬郁挑眉接过，眼神带着别的意味：“我要你那个。”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不喜欢吗？”
沈时霏抽走那个粉色的头盔，两只手举着，套到邬郁脑袋上。
她隔着头盔捧住他的脸，把护目镜推上去，露出少年深邃的桃花眼，和一截白皙高挺的鼻梁。
阳光下，那双眼睛变成了浅浅的棕色，睫毛浓密漆黑，直直和她对视。
看起来高冷不少，又酷又拽。
沈时霏抬手，理了理他柔软的额发，“蛮好看的嘛。”
“弟弟帅不帅？”少年自恋地问。
沈时霏跨到摩托车上，长腿一蹬，轰着油门，红唇微勾，“上车。”
腰间一紧，少年的手臂环了上来，没骨头似的从后抱住她：“问你话呢，帅不帅？”
沈时霏赶紧稳住摩托，轻声细语嗔他，“邬郁，别闹。”
她正骑车呢！
邬郁玩世不恭地收紧手臂。
“帅帅帅！你先放开姐姐好不好？”
死孩子！抱这么紧是想勒死她吗！
头盔之下，少年忍不住弯起嘴角，垂眼看她。
嘶，姐姐的腰好细。
*
早上八点半，S大食堂用餐人数寥寥，上午有课的学生纷纷往外走。
不少人都认识她，沈时霏拿出口罩戴上，拉起邬郁的手，在二楼找了个安静的卡座。
这里视野宽阔，能看到窗外绿色的树叶。
舒缓的音乐在餐厅内回荡，三两学生结伴落座。
“我们学校的伙食挺不错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打饭，你想吃什么？”
邬郁把玩着手机，斜斜靠在皮质沙发上，“都行。”
沈时霏掏出饭卡，起身，悄然和隔壁沙发的闺蜜对了个眼神。
宋玫低头喝果汁，桌下的脚踢了踢对面的男生。
大椿是她男朋友，收到宋玫的暗示，清了清嗓子，用邬郁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校花又换男朋友了？”
宋玫见怪不怪的样子，涂着指甲的手拨弄着吸管。
“你说沈时霏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她过几天就换个对象，这位肯定也是个财神爷，给她花了不少钱吧。”
邬郁面无表情，拎着手机，在桌面上轻磕几下。
沙发背很高，宋玫看不到邬郁的脸。
猜测姐妹让她帮忙吓跑的小弟弟肯定很难缠。
虽然觉得不道德，宋玫还是决定听姐妹的，话怎么难听怎么来。
“沈时霏每个月的消费挺高的，一个包几十万吧，普通家庭的男生哪里养得起她？前几天，我还看见她从一辆豪车上下来，不知道对象是不是同一个。”
大椿啊一声，眼睛瞪得很夸张：“真看不出她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