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沈时霏没丝毫犹豫。
万俟归扯了扯嘴角：“想看恐怖片？”
旁边戴眼镜的斯文男人说了句什么, 一堆人慢慢悠悠走进检票口，没再继续等他俩。
一拨人终于走进去，沈时霏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
万俟归重新取了票，朝她走过来, 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偏头看她。
沈时霏攥紧冰冰凉凉的奶茶，“你跟着我干什么？牛皮糖啊你。”
和她四目相对一会儿, 万俟归淡红色的唇上弯, 白皙手指把玩着票, “我突然想看恐怖片, 不行？”
骗鬼呢？
沈时霏懒得理他, 目光不经意扫过立牌旁边的两个姑娘，眼睛忽然直了。
左边那个穿棉布裙子的姑娘，不是女主牧凡吗？
男女主之间有无形的羁绊存在，女主在视线范围内，万俟归就一定会注意到她。
抱着旁观者的看戏态度，沈时霏转头看万俟归的表情。
对视半晌，万俟归凑过来一点，浅棕色的瞳仁映着璀璨的光：“干嘛，看上我了？”
“……自恋。”
沈时霏侧过头，示意他看电影宣传立牌旁边站着的两个女生，“看见那个穿棉布裙的姑娘了吗？”
万俟归抬起眼皮，平静的目光瞥过去，在牧凡身上停留了两秒不到，落回沈时霏脸上，“看见了，然后？”
“有没有什么感觉？”沈时霏小声问，“比如，想加她微信，认识她一下？”
听清楚她的话，万俟归脸上的笑容渐收。
过了半晌，他捉住她细瘦的手腕，站了起来，冷淡地往检票口走。
“放手……”沈时霏用力抽自己的手。
万俟归默了片刻，凝神看着她，心情低落地问：“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是个女生我就喜欢？”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时霏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她刚才的话，好像是挺侮辱人的。
万俟归唇线紧抿，迟迟不说话，安静地看她的脸。沉默的态度让人心里发慌。
沈时霏移开眼，喝了口奶茶：“抱歉。”
是她太心急了。
在原书剧情里，是牧凡先动的心。
“牧凡，那个小哥哥好帅啊！是明星吧？”
“他刚才看你了哎。”
宣传立牌前的女孩碰了碰牧凡的胳膊，盯着万俟归高瘦的身影，几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沦陷了。
牧凡静静地看着万俟归的侧脸，心里微微一动，目不转睛地看他一路走进检票口。
从电梯里和朋友们走出来那一刻，万俟归就一直是人群的焦点，整个人都在发光。
回想起那个帅哥刚刚看她的那一眼，牧凡心里空落落的，脸颊发烫，“他看我干嘛啊。”
进去放映厅后，沈时霏看了看票，往中间靠后的位置走。
她的位置旁边是俩男生，一左一右都有人。
沈时霏上了过道低矮的台阶，走到后排，穿过一排排座位，“借过。”
她刚在空位上坐下，就看见万俟归慢悠悠走过来，跟她左边的男人说话，声线偏冷：“换个座。”
万俟归傲慢的态度，让男人不乐意：“不换，你以为你是谁？”
“啧，五千，换不换？”万俟归掏出手机。
男人半信半疑，以为这帅哥在耍他。
看见万俟归真点开微信，给他转了五千块，他态度立马变了，一声不吭给有钱的少爷挪位子。
前后左右的人眼巴巴瞅着，心想，他们怎么没遇到这样的好事儿？
身边清影一晃，万俟归坐下了。
“你人傻钱多是吧。”沈时霏心疼那五千块，电影票也才五十多块钱而已，这就是有钱人的钞能力吗？
万俟归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微抬下颌，专注看IMAX，睫毛下的眼睛剔透乌亮：“这位置不错。”
国产恐怖片大部分的评分都很低，俗称烂片，主角团队必然有一位上围傲人的低智商美女，两三个拉后腿的猪队友，结局也并非真的有鬼，通常处理为精神或心理疾病产生的幻觉。
沈时霏有一个奇怪的毛病，喜欢国产恐怖片里一惊一乍的氛围，就和她喜欢玩极限运动一样，追求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
她抱着放松的心情来的，不经意偏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万俟归无话可说的表情。
剧情太侮辱万俟少爷的智商。
巨幕上大部分的镜头都在搞擦边，几个美女穿着比基.尼，在泳池里的画面占据了两分钟的时长。
万俟归耐心磨没了，无语地扭头，压低声音问她：“走不走？”
“花钱了就要看完。”沈时霏抱着她喝了一半的奶茶，不肯走。
这里是公众场合，大家都在安静看电影，这时候走人也太不礼貌了。
“走，老子眼都快瞎了。”万俟归向来恣心所欲，走到哪都是大爷，拽着她的手，不由分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