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万俟归缓慢地接过, 清透的目光上下扫过她全身, 讽笑，“早说啊。”
沈时霏弯下腰，挠了挠腿，柔软的真丝吊带不贴合皮肤, 露出锁骨下方大片雪白。
他站, 她坐。
不经意扫过她的领口，万俟归目光稍顿, 若无其事侧过头, 看向长椅边上的垃圾分类箱。
交往三月, 他连她的嘴都没亲过, 俩人最亲密的关系仅限于拉手拥抱。
最后还被她给甩了。
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 明知道她是个海王，还贱了吧唧地放不下。
“微信上那混蛋是谁？”万俟归抬了抬下巴，脸色冷若冰霜，“就说想你那个。”
沈时霏直起上身，卷翘的睫毛上抬，直视他的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
万俟归被她冷漠的态度弄得心烦意乱。
他眉头蹙起，“嗳，前女友，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沈时霏站起身，抱着手臂，看着湖里的两只野鸳鸯发呆。
半晌，她挠着脖子上的粉包，心平气和地说，“是我前任。”
两人面对面僵持着，视线相对，谁都没再开口。
万俟归冷着一张脸，深吸一口气，径直朝停在路边的跑车走过去，拉开车门。
留下一路尾气，驾着车轰然离开。
*
接下来的半年时光，沈时霏再没见到万俟归。
俩人不约而同拉黑了对方，在彼此的世界做“死去”的前任。
沈时霏利用在校草那本书里的经验，兼职做某个超级大网红的网店模特，每天要换上百件衣服，经常累得倒头就睡。
报酬也很可观，最多的时候一个月十万，网红给她引荐了几位有名的摄影师，长期保持合作关系。
沈时霏用这笔资金开了家酒吧，位置在繁华的商业区，灯光和舞美用了超多的小心思，装潢也颇具格调，从进门到蹦迪舞池、厕所外面随处可见保安，保护女孩子的安全。
因为提前做了大量宣传，在年轻人常用的社交平台上发布软广，请几个网红帮忙造势，第一天营业就吸引了一大波慕名而来的客人。
沈时霏在这本书里的职业是调酒师，对酒吧的经营无师自通。
散台800，卡座要贵一些，1000到5000不等，周末价格上涨60％，酒水饮料也高于市场均价，大点的卡座只有富二代能消费得起。
沈时霏一开始就定位高端酒吧，光是变化的彩灯和昂贵的音响就足够炒热氛围，服务生、DJ、调酒师都是颜值高的帅哥美女，前来消费的有钱人不在少数。
她在虞二那里得到了灵感，特地留出一间隔音良好的房间供自己休息，体会当幕后大老板的快乐。
周末晚上，她正在房间里按计算器，服务生着急地敲了敲门。
“霏姐，外面有醉鬼闹事，你赶紧去看看吧。”
沈时霏拿起白色口罩兜住下半张脸，快步往外走，“保安呢？花那么多钱雇他们来玩的？”
“那人是顾鸿晟的小儿子，是VVIP客户，一晚上在咱们这儿消费了好几十万呢。”
沈时霏看他一眼。
帅气的服务生满脸写着一行字：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变幻的灯光下，最大的卡座那边坐了七八个年轻的男人，打扮都比较潮。
其中一人染着雾蓝色头发，侧颜很白，五官立体，薄唇嘴角上扬，手上戴着一粗一细的指戒，浑身上下散发着颓废贵公子的气息。
他颜值最高，打扮最骚，还戴着耳钉，沈时霏远远就认出了万俟归。
夭寿啊，他怎么也在？！
沈时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白色高腰小背心，牛仔热裤，平底小白鞋，和女配性感妖娆的形象相去甚远。
嗯，他应该认不出自己。
捏了捏口罩的金属条，沈时霏朝卡座那边的富二代们走过去。
“老板，穿粉衬衫的那个就是顾少。”服务生在她耳边提醒，“他喝多了，非要DJ姐姐陪他喝一杯。DJ有男朋友，没理他，顾少就发飙了……”
酒吧里有3个DJ，俩男一女，长相都很不错。
沈时霏抬眼扫了一圈，从几个男人中间找到粉衬衫，大致了解情况后，快步走过去。
“你们老板呢？”看到刚才那个服务生，顾景谦端着酒杯，口齿不清地问。
和万俟归混的朋友，外貌都人模狗样，顾景谦看起来文质彬彬，酒品倒是很糟糕。
沈时霏刻意改变声线，嗓音低柔：“我就是。”
几个阔少纷纷打量她，只有万俟归头都没抬，安静看手机，在给谁回消息。
他穿着黑色外套，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眼底透着游戏人间的疏离，雾蓝色的头发衬得他气质孤冷，像刚从舞台上下来的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