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和我们全家人气场不和,格格不入,会不会回到了苗寨?”楚方礼心平气和道。
虞二满身戾气,绷着脸,鹰隼般的目光看向心怀鬼胎、不敢对上他视线的白栀。
“白栀,你说,阿沈在什么地方?”
寒冽的声音让人心里发凉。
“二爷,我怎么知道啊。”白栀抬起头,嗓音柔柔地为自己开脱,“沈小姐这个人你也清楚,不声不响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处心积虑,早就想离开这个家。”
呯一声,子弹掠过白栀,打碎了她旁边的古董花瓶。
“啊!”白栀软成一滩泥,脸色惨白,吓得跌坐在地上,呼吸不上来。
虞二握着枪,指着她的脑袋,面无表情:“我再问最后一次,她上哪去了?”
“我、我不知道。”白栀咬牙撒谎,心理素质极其强悍,“二爷,你再问我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不知道。”
就在这时,白栀的丫鬟从二楼跑了下来,手里捧着一个铁盒子,惊慌失色地叫道:“二爷,我打扫沈小姐房间的时候,不小心发现了这个!”
白栀急促的呼吸平稳了些,目光斜睨着那个铁盒子,训斥丫鬟,“什么东西?大惊小怪的。”
“是……是虫子!”丫鬟抖着手,把铁盒子打开,脸色惨白。
楚可莹凑过去,猝不及防被吓到,猛地往后退:“啊!”
“别怕。”楚豪盯着铁盒子里的虫子,护着楚可莹,头皮发麻。
里面是一只肉红色的蜈蚣,肥硕的躯体被血撑得发亮,几十双脚,手指长短,还在蠕动。
一屋子人都陷入了沉默。
楚方礼皱眉问:“沈小姐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毒虫?”
白栀眼珠微动,计上心头,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轻蔑冷笑:“听说沈小姐是黑苗,看来果真如此。这分明是她养的蛊虫。”
她看向虞二,蹙眉忧心道:“二爷,你对她掏心掏肺,有求必应,她却在家里供奉这种邪祟来害你,对你下蛊,你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双眼。”
看着铁盒子里的虫子,虞二的目光越来越冷,抬眸看向捧着铁盒子的丫鬟:“这东西,是在阿沈房间发现的?”
丫鬟连连点头,如履薄冰:“是的,大少爷。”
话音落下,虞二直勾勾盯着她,沉沉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
白栀娇媚地呵斥丫鬟,“还不快把这恶心的虫子拿走。”
丫鬟抖着手盖上盒子,转身要走:“是。”
“慢着。”虞二蓦地出声,劈手抽走那个铁盒,丢在白栀跟前。
盖子没捂严实,咣啷砸开了口子,蜈蚣灵活地爬了出来。
白栀尖叫着跳到一边,花容失色,嗓音都变了调,尖利地控诉道:“二爷,你这是做什么?”
虞二冷冷看着眼前的蛇蝎女人,不带一丝感情:“当然是把它物归原主。”
“楚世庭,你怀疑我?”白栀瞪着眼,理直气壮地挺直脊背,昂头讽笑,“这个盒子是下人在沈小姐房间发现的,她以前在苗寨有什么本事,你比我清楚,我还会冤枉她不成?”
沉默几秒,虞二荒唐地呵笑出声,“对,我比你清楚。”
白栀收拢披肩,脸不红气不喘道:“依我看,她是被自己养的蛊虫反噬……”
“她很怕虫子。”
虞二云淡风轻的反驳,顿时堵死了白栀嗓子里的话。
她脸色渐渐白了,噤声不语。
楚可莹听得分明,难以置信道:“世庭哥,你是说,这不是沈小姐的东西?”
“不是。”虞二语气不容置疑,侧过脸,望向心虚的白栀,“你做了什么?”
白栀膝盖发软,脑袋一片空白,哆嗦着跪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她在哪?”虞二的气息森然可怖。
“二爷……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你考虑……”白栀眼里噙着泪水,吓得说话断断续续,“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虞二一声不吭,枪口抵到她脑门上。
就在此时,电话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楚方礼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吓傻了的楚可莹和干站着的楚豪,快步走过去拿起听筒。
“喂。”
几秒钟后,他抬起头,看向丧失理智的虞二,赶紧制止他:“大哥,沈小姐没事!”
虞二漠然转头。
楚方礼指了指听筒,“是金池。他说,沈小姐在解邵恩的府邸,一切安好。”
*
楚副官没想到,会在解邵恩家里遇见沈时霏。
他在前厅禀报要事,离开的时候,在曲折的走廊上碰见一个穿洋装的小姐。
小姐背对着他,手里拿着鱼饵,正在喂池塘里的锦鲤。
气质优雅,腰肢纤细,看背影年纪不大。
解邵恩尚未娶妻,楚金池好奇,多看她几眼,恰好那位小姐听到脚步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