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摄像头前跪下。”
周意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屈辱朝一个毒贩跪下，她始终高挺脊背不为所动。
看出她的意思，窦真眉头微挑，和华夏警察骨子里一样一样的铁嘛，他拍拍手招呼人上来。
“打她，打到她肯跪下求饶为止。”
闻言，周意挣了挣手暂时弄不开，现在大家注意力集中，也不是好反击的时候，只能被动承受殴打。
操，等她找到机会一定亲手干死这恶心东西。
拳脚交加，他们是一丁点不客气，能用棍子就是棍子，周意被接连打到只能躺在地上蜷缩起来抱头抵挡，无数次想打回去却由于遥控器还在窦真手里，只能承受如此侮辱。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她忍耐度达到极限，一口残暴之气梗在喉咙口，忽然又被人踩住背往地上扑去，将这口气直接推散。
周意清醒几分，她还不能还手。
踢打持续了很久，所有人都不忍看这幅近乎群殴的场景，即便她穿的衣服看不出血迹或什么，但那结结实实的骨头撞击声听得人牙齿直发酸。
不少女艺人崩溃到极点，捂住耳朵试图挡住闷哼声与踢打声，同时也忍不住流下恐惧眼泪。
沈昭玟也无力再支撑镇定，看到自己妹妹被打成这样，她根本无法视而不见，打算出声时，徐砚舟忽然抬手拉住她。
她朝徐砚舟看去，发现他也比自己没好到哪里去，他唇瓣间血色氤氲，似乎是咬破了舌尖，平日里所有的淡冷自持化为虚无，青筋凸起，血脉贲张，脸色铁青到她还以为他生了什么大病。
徐砚舟不知道说话后会有什么后果，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杀人，但谁也保证不了，所以如果有这个危险，他绝对不能让她姐姐来。
“别打了！”他咬牙狠声。
几秒后，他再度高声呼喊：“别打了！”
这声音吓了众人一跳，踢打动作都慢了下来，尤其是周意。
她眉头猛跳起来，该死，他又跑出来做什么！
周意趁机抬头看去，发现他和姐姐坐在第二排，可以说近距离观看到她被殴打的全过程，他们身上还绑有炸弹。
他眼眶通红，眉头不展，表情愤怒难言，呼吸声在异常安静的会场里情绪异常，有了情绪后，那张好看脸蛋已经找不出从前冷漠的影子。
她无声喟叹，真是傻子。
这时候冒头，不是当出头鸟吗。
果然窦真听到这声音，顿时来了兴致：“啊对，差点忘记还有你呢。”
他朝一人扬扬手，那人立马用木仓抵在徐砚舟头上。
随即，窦真邪气凛然地笑着，语气肯定地说：“sera，你再不跪，我就干掉他。”
他爸的。
周意感觉到愤怒之火在血液里奔腾不息，几乎要将她燃烧成火炬。
事到如今，也只能跪。
她捂住受伤严重的旧伤伤口，冲徐砚舟摇摇头，然后在摄像头面前跪下。
跪是跪了，不过她毫不畏惧冷冷出声。
“聂欢和丁立都在这把？”
窦真煞有介事点头：“聪明，要不是他们我还没法在这里做这么大的绑架计划呢。”
他撇了撇眼神，似乎看了之中一位面具人一眼。
周意眯起眼，暗自庆幸。
行，找到了。
左边两个面具女她分不清谁是聂欢，这一眼，她分清了，带式神绿色面具那个！等会就去砍她！
“你在想什么？”
窦真不太满意她出神，觉得玩也玩够了，索性也不耽搁时间。
他攥住周意脖颈对准摄像头，整张丑脸就靠在周意肩侧，若隐若隐的臭味钻到面罩里，周意忍不住偏头。
可窦真仿佛偏喜欢看她不情愿的样子，迫使她再度看向摄像头，然后紧紧贴在她面罩上开始发表反派感觉。
“这个直播我同步了国外，怎么样，你应该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吧？”
“我说过，你的敌人有很多，所以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揭穿你的真面目让全世界的人看看你究竟是谁。”
“原本我还以为要和你纠缠更久，没想到你到了这里也不安分，惹到的人很多啊，有人给我看了张照片，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来还能在这里装成大明星。”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她。”
话落，窦真直起腰。
察觉他突兀动作，周意脸色微变，心里默念着快点快点，然而还是没来得及，他已经伸手一把揭下她面罩和眼镜。
面罩唰地落在地上，所有人连恐惧都忘记，直接都呆了呆，包括直播前的观众和外面等信号的潘石等人，跟石化没两样了。
欸？欸？
欸！这是沈昭玟？！！
碎短发被汗湿，黏在那张五官深邃又英气的脸上，纵然脸上有多处肿胀和青紫，甚至还有着血痕，但肉眼绝对可以分辨，这张脸绝对是沈昭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