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掀眼皮，眼中不含半点温度。
“你说完了没有？”
察觉到和上回相差无几的危险感觉，姜思月脸色微变，好在赵美英一直牵着她手，她才强装镇定，言语更加犀利起来。
“我只是想要个公道！上回打我的事情怎么算？总不能就因为你和二哥在一起就算了吧？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呢！”
汤淼见众人目光都朝这里看来，徐砚舟和江亭几人站原地也没动，似乎呈观望态度，她心中大喜，觉得徐砚舟根本不在乎沈昭玟，于是立即煽风点火。
“是呀，拍《血莲》的时候你还差点拿叉子叉我的手，我怀疑你是不是精神有点不稳定啊？该不会是被何为致刺激…..”说到这她忽然惊恐捂住嘴，“哎呀，你说你干嘛直播，现在大家都知道你差点被那啥了。”
操！
越听刺激！
众人噤若寒蝉的同时也没忘面面相觑，汤淼这张嘴啊，真是惯会往人伤疤上戳。
有位中年男子啧啧两声，撞撞姜瀚臂膀，戏谑不已：“不去拦着点？这可是徐家的宴会。”
“我家这位什么脾气你知道的，我可管不住。”姜瀚呵笑一声，装作没看见转过身子。谁也不知道他表面无奈，实际上心里早就掀起森冷波澜，沈昭玟怎么样都是她活该！
这边，周意耐心彻底告罄。
她不太耐烦上下活动下肩臂，痛感犹存，但也还行。
她慢慢在姜思月和汤淼面前站定，盛气凌人俯视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眼神凌厉，压迫感极强，从头到脚都是上位者不可侵犯的气场，使得离她近的人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盯着面带嘲讽的母女俩几秒，周意侧过头，伸手点了点右耳。
“什么那啥你说清楚，我听着。”
汤淼微愣，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这种事放明面上说还要脸吗？
说实话她不知为什么有点胆战心惊，但场面都到这儿了，还是慢慢开了口。
“我…..啊！！”
谁知她将将开口说一个字，做好的精致头发已经被人猛地揪起来往桌上撞，极为脆弱的脸部重击矮茶几，剧痛瞬间袭来，深入骨髓的痛让汤淼失声尖叫起来，她慌乱无措去摸痛到麻木的嘴巴，触及空空，才反应过来好几颗牙早就被硬生生崩飞！！
她顿时惊恐万分，又是一声尖叫，捂住鲜血淋漓的嘴失态地躺倒在地上。
“我的牙…..我的牙！”
周意猝不及防的出手吓得在场所有人肝胆俱颤，贵太太们纷纷尖叫着往旁边躲，生怕自己也遭殃，有些带小孩的宾客还连忙捂住自家孩子眼睛。
宾客们纷纷满头黑线，太离谱了！还真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而做出这骇人行为的周意恍若未觉，漫不经心活络手指筋骨，出声语调慵懒。
“汤大影后，给你台阶你不下，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不能说的话，那不如不要这张嘴巴。”
周意声调太散漫，众人却莫名眼皮直跳，明明她只是松弛站在原地再未做什么，但大家心里无端生出一种怪诞荒谬的直觉，那就是只要她想，在场所有人都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毕竟野兽和猎物，从来都是不对等的关系。
汤淼早就话都说不出来了，牙齿是最脆弱的地方，此刻鲜血狂涌，她捂住嘴巴痛哭流涕，哪里还有刚才伶牙俐齿的样子。
姜思月脸色更是整个就唰地变白。
她哪里敢信她连在这里都敢动手！还这么狠！她真的是个疯子！！
整个人浑身僵硬不停发抖时，突然记起来她之前说要踩断自己脚的，眼神不期然对上正不紧不慢开始活络肩颈的周意，结果瞬间被那双杀意毕露的眼给钉在原地。
“还有你呢。”
“！！”
完了！
姜思月满脑子就是这个想法，她立即从赵美英身旁起身，岂料头发很快也被攥住，整个人被大力揪起然后狠狠朝桌面上撞去！
鲜血顿时迸裂，超乎寻常的痛让姜思月毫无形象跌倒在地，随汤淼两人一起捂嘴吱哇乱叫！
有血溅到赵美英身上，她怪叫一声，吓得满脸通红，揪住旁边人的衣服就往旁边闪躲，心有余悸看向整整齐齐被崩牙的母女俩。
今天姜家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赵美英心头微微发颤，小心翼翼觑着周意始终漠然的脸，她还是挺恨沈昭玟多事的，但这一刻她居然有点悚。
再坏的人怕什么？怕疯子，怕不要命又疯狂的疯子！
华雅也很意外周意居然真敢肆无忌惮动手，她眉头扬了扬，随即冲呆站旁边跟傻子一样的江渝人使个眼神，示意她上前安慰沈韶涵。
但不知是不是江渝人没看见，毫无反应，只是紧紧盯着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