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虽然进入炼神境,又与徐覃朝夕相处,却始终没有发现徐覃身上的异样,更别提寻找解决之道了。
林苏心中有些郁闷。
恐怕,如果要找出徐覃身上的异常,就只能去询问他的师父修一了。
长武省。
“圣子大人,那个林道安,又出现了……而且似乎还修为大涨,成了辟谷境道士……”
楼罗伽随意地从娇艳绽放的牡丹丛中摘了朵花,轻轻把玩,细细欣赏,然后猛地握紧。
娇艳的牡丹花顿时成了一坨泥,花汁从楼罗伽的手中缓缓流出。
楼罗伽松开手,牡丹花瓣随风落下,和泥土融为一体。
楼罗伽唇边带着笑意,慢悠悠说道:“璩山之事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林道安回来了?”
听到楼罗伽轻柔的声音,那禀告的下属心中顿时响起了警铃,立即跪下,头冒冷汗,双手抱拳:“属下知错……只是当时尚未查明那林道安就是阻止璩山之崩的所谓真仙……嗬、嗬,圣、圣子……”
下属话还没说话,脸就涨得通紫,他双手不断挣扎,拼命挥向自己的脖颈,却始终掰不开攥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只,如玉般的手……
“圣、圣子……”
那下属就在楼罗伽的手上,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楼罗伽松开了对方的脖子,拿出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手帕落到地上,和零落的牡丹花瓣待在了一起。
“我最讨厌,推卸责任的人了。”楼罗伽嘴角依旧噙着微笑,轻柔地说道。
周围的下属们战战兢兢,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为那位逝去的倒霉同僚默哀。
他们的这位圣子,向来喜怒无常,刚刚的那位同僚,恰好撞上了圣子心情不好的时候。
“圣、圣子大人。”
见那个倒霉的同僚死了,另一个跪在旁边的黑衣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道:“璩山未塌,一切的计划都无法实行……圣子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楼罗伽含笑看他,“你是在问我吗?”
“圣、圣子……”
“如果你没有脑子,那干脆,我就帮你去了这个装饰品,好不好?”
“圣子大人饶命!”这个黑衣人立刻跪地求饶,涕泗横流。
“恶心,滚到一边去。”楼罗伽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是、是!”那黑衣人像是死里逃生一样,按照楼罗伽命令的那样,飞快地滚到了一边,和其他黑衣人跪在一起。
眼见这些下属们,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连话都不敢再说,楼罗伽顿觉无趣。
他无聊地又从牡丹丛中摘了一朵花来,拔着它的花瓣玩:“那林道安成了炼神修士,又在璩山上出手,已经惹来不少道士注意,现在风头正盛,我们还是暂时避其锋芒为好,徐覃之事,还得慢慢筹划……”
“更何况,”他忍不住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那林道安既然离开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这些道貌岸然的道士,最会骗人了,骗得人掏心掏肺,自己却冷眼旁观……”
“更何况,这还是个以无情无欲著称的天常道士,不用我们出手,他们自然就会渐行渐远,甚至反目成仇……”
“我们的机会,还多着呢。”
一下属忍不住道:“可是教中大计……”
楼罗伽瞥了他一眼,那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楼罗伽手里的牡丹花又化作了尘土,他拍了拍手,不甚在意地说道:“总归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
“我们三贪教,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道:“你们去通知那只狐狸精,吸精气可悠着点,计划有变,这皇帝,现在还不能死……”
“是。”黑衣人们恭恭敬敬地抱拳回道。
……
京城,皇宫内。
胡贵妃听到三贪教传来的消息,气得差点抓破了手边的雕花木桌。
“大姐,怎么了?”胡二娘奇怪地问道。
“还不是这该死的三贪教,临时变了计划!现在这皇帝,又不能死了!”胡贵妃没好气道。
要知道,在搭上三贪教这艘大船前,她们姐妹三人,不过是散妖,苦哈哈地修炼,没有什么积蓄,好不容易才积攒了一些天材地宝。
可如今,为了吊皇帝的命,这些天材地宝,都要浪费在这一条腿快入土的皇帝身上,这让胡贵妃心中怎能不气?
“白白浪费我的灵芝!”想到这,胡贵妃心中有些痛惜。
早知如此,她们姐妹三人,就不吸皇帝那么狠了。
胡三娘倒是不以为意,她笑嘻嘻劝道:“大姐别怒,如今用灵芝吊了皇帝的命,我们姐妹三人,不是又能多吸几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