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顺着男生流畅的下颌线一直往下滴,雾气氤氲,热气升腾。
沈意安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他泡在水里的小腿还在发麻,上身却烫的不行。
傅榷把他揽起来后,沈意安随着惯性往前贴,那只大手死死扣着他的腰,将他往怀里摁。
男生的前胸、小腹、胯骨,死死和男人硬邦邦的肌肉贴在一起,热意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沈意安被抱的死紧,他甚至能用柔软的小腹感受出男人腹肌的线条形状。
沈意安快被他烫晕了,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又非常不舒服,男生抬起一只手,拍了拍傅榷绷紧的后背:“咳…咳,傅先生,放开我。”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傅榷才慢吞吞松开了他。
温泉水有些烫人,沈意安脸颊发着粉,纤长的睫毛也湿漉漉的,一簇一簇地粘在一起,雪白的布料紧紧贴着他的皮肉,透出下方粉嫩的两点茱萸。
静谧的花园中,男人唾沫吞咽的声音十分明显。
沈意安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面前这人眼神变得越来越暗,有种被猛兽盯上了的错觉,浑身发毛。
就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活跃一下气氛的时候,傅榷突然抬手,将他领口的第一枚扣子解了开来。
衣领打开,露出冷玉般玲珑的锁骨。
沈意安微微扬起头,像一只刚出生懵懂的天鹅,愣愣道:“…傅先生。”
傅榷低着头给他解扣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衣服都湿了,就直接脱了吧,泡完再换干净的。”
“哦哦…”沈意安点头的功夫,湿透的衬衫已经被傅榷给脱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鹅卵石路上。
上衣脱完,男人的视线飘过那片白到发光的皮肤,透过泉中水波,放在了沈意安的裤子上。
“……”
沈意安往后退了一小步,嗫嚅道:“裤子…我…我自己脱。”
他慢吞吞脱了裤子,两条骨肉匀称的腿在水里滑动了两下,趴到了池边,将吸饱了水的裤子搭在了衬衫上面。
沈意安在池边趴了一会儿,有点不敢太快回头去看傅榷。
他觉得,刚刚傅榷的表情像是要把他吃了。
未经人事的男大学生有点子招架不住,心又跳的很快,搞得他本就糊里糊涂的脑子更乱了。
那是什么眼神啊…
也太…也太…
他想不出形容词,只觉得浑身都热,不是泡温泉泡的,是内心深处烧起了一场大火,烧得他四肢百骸都充斥着恼人的热气。
沈意安想着,要是傅榷不叫他,他就一直趴在这里好了,等他什么时候冷静了,心脏恢复正常了,什么时候再尝试和傅榷交流。
但是被冷落在一旁的男人显然并没有那么仁慈,愿意给他自我冷却的时间。
沈意安没趴多久,便被揽着肩膀,攸地转了个身,在那只有力臂膀的拉力下,从水里慢悠悠飘到了傅榷面前。
傅榷脸上已经没了方才那副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的表情了。
他憋习惯了,也清楚自己的心思,不像沈意安那样懵懵懂懂,一紧张就像脑子里的引线烧坏了,整个人看起来傻不拉几的。
傻不拉几的沈意安十分忐忑地望着他,傅榷嘴角勾了勾,揉了把他的头:“什么表情?既然都下来了,就好好泡着吧。”
傅榷什么都没说,沈意安心里又庆幸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但庆幸占了大头,他便没再纠结,坐在了池壁旁的台阶上。
心态平静下来后,沈意安的心情也整个放松了。
泉水温热,露天的花园微风习习,前方不远处还有供旅客休憩的中式凉亭,凉亭旁的花圃种了棵四季桂,此刻正是开花的时节,枝头坠着密密的白色小花,随风吹飘来清新淡雅的香气。
沈意安舒适地眯起眼睛,盯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个刻着古韵花纹的酒盅。
沈意安扭头去看,便见傅榷拿了一盅桃子烧酒给他,自己也托着一盅喝着。
“谢谢。”沈意安接过酒盅,捧在手里,但没喝。
因为不太敢。
他已经喝醉过两次了,这个烧酒的名字虽然带了桃子,但感觉度数应该不低的样子。
毕竟他已经被酒的名字骗过一次了,长岛冰茶带给他的心理阴影有些太大了。
傅榷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解释道:“西山的桃子烧酒其实和酒不太沾边,只带了一点点酒精,其实可以当做桃子味的气泡水喝。”
沈意安闻言向他那边挪了挪:“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