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酒容易失态，万一在公子面前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他会懊悔一辈子。
“听说你连林永胜身边的师爷都敢杀，一杯酒怕什么？”夜寒钧的声音比月色还要凉上几分。
张涛竟不自觉的扑通一声跪来下去。
“小的不胜酒力，不配喝公子的酒。”
“我们今日能见上一面，可见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浅。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或许我能够尽一份绵薄之力。”夜寒钧很少向人伸出橄榄枝。
今天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十分欣赏张涛的为人。
他看得出来，张涛来日成就不低。
在他还没有发家之前，不如卖给张涛一个人情，日后也好相见。
“说出来也不怕公子笑话，这姑娘觉得我来日能够成为挥斥方遒的大将军。虽说这只是一句小女子的戏言，但小的真的当真了。我会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去塞外从军。是生是死是福是祸我都接受。”
夜寒钧又喝了一杯酒，歪头看他，“那位姑娘对你的影响竟有如此之大？”
“纪姑娘很特别，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特别的人。”张涛折服于纪嫣嫣的美貌。
他以前一直以为，漂亮的姑娘都只是花瓶，心里面想着只有男人和胭脂水粉。脑子里是装不下其他的事情。
张涛非常瞧不起这种女子。
然而纪姑娘与那些普通的女子不同。
纪姑娘不仅果敢坚毅，还是点亮他生命的亮光。
既然纪姑娘说她来日能够成为一位大将军。
那他为了不辜负纪姑娘的期望，势必要往那方面靠近。
“去塞北从军，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吃得下那种苦。你可想好了？”
“只要心性足够坚定，没有什么苦是吃不下的。”张涛憨笑一声，这种话听上去或许有些蠢，但的确是他的心里话。
“我这里有一条捷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试。”夜寒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目光蕴含着太多层意思，张涛看不懂。
“我不爱走捷径。”张涛连听都没有听就拒绝了他。
夜寒钧倒是觉得有意思，“为什么连听都不愿意听一下？万一你很感兴趣？”
“这世上没有什么路是可以走捷径的。特别是像军营那种地方，更是需要一场又一场的硬仗才能够打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人服气，你只有这样爬上去的地位才是最稳的。”
张涛不屑于那些攀附权贵的行为。
在他的认知之中，只有没本事的人才需要靠别人。
夜寒钧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望着月亮许久，他似乎是想起了某一时刻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么的意气风发吧？
在夜寒钧没有说话的时间里，张涛安静的等着。
过了许久，夜寒钧哑着声音说道：“既然你的心已定。今晚就出城吧，免得夜长梦多。走之前作为朋友，我送你一杯酒。以后想要喝到这种好酒可就不容易了。”
这一次张涛没有推辞，他舒畅得喝完一壶酒，和夜寒钧道了谢后就走了。
小赵带着他离开。
路过后院的时候，他的头竟被一颗小石子给砸了。
他偏头望去，瞧见的是一个小娃娃。
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琢，竟让人辨不清男女。
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哎呀，我射偏了。”小奶包说了句。
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小姑娘拉着他的手，看着张涛，“叔叔对不起，我弟弟不是故意的。快点和叔叔说对不起。”
老四乖巧的朝着张涛鞠躬，“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小赵对纪嫣嫣有偏见，连带着对纪嫣嫣的侄子和侄女，语气也不太好，“你们两个小孩在后院跑来跑去做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屋去睡觉。小心被野狼给叼走。”
老四瞬间吓得躲在二丫身后。
二丫遗传了纪嫣嫣的性子，不喜欢莫名其妙的被人教训，“这位叔叔，你这么晚了不在家中睡觉，在外面乱跑什么呀？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夫人，所以就不想回去睡了呀？还有，你别乱吓我的弟弟，他年纪小，不经吓。你说夜府的后院有野狼。你这话就不怕被夜叔叔听见么？”
小赵深吸一口气，反复的告诉自己，他们两个只是小孩，不要和小孩计较。
没想到二丫又补了一句，“像叔叔你这么惹人厌的性子，这辈子恐怕都讨不到老婆了呢。”
小赵忍无可忍的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那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和你的姑姑一样刻薄？”
二丫懒得理他，而是询问张涛，“叔叔我只是一个小朋友罢了，你觉得我刻薄么？”
张涛倒是觉得这小丫头聪明伶俐得很，“怎么会？一点儿都不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