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个准信儿,到底啥时候办酒席?”
“我们也好给这个丫头准备陪嫁。”
讷福一改平日里老实木讷的样子,对陆焱咄咄逼人起来。
厨房里,宋谨言听着话锋不对连忙走出来。
她跟陆焱是合约夫妻,明年就会离婚。
可家里人不知道这个消息。
对于农村人来说,就算领了结婚证也不算结婚。
真正的结婚,是有亲朋好友参加的婚礼!
向所有人宣布,才算结婚!
“大舅,陆家又不像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户……”宋谨言快步走到讷福身边,劝讷福的时候,不往嘲讽一下陆焱。
“举办婚礼,可不是摆几桌酒席这么简单。”
“来的客人非富即贵,对婚宴的场合、酒席的规格那都是有要求的。”
“他们家的新娘子,身上穿的礼服都得是一针一线织出来的。”
“光做这嫁衣,就得大半年呢。”
讷福一听,更加不淡定了。
“啥?做一件衣服就得大半年?”
“那这几个月,你就跟他没名没分的过?”
“我们看见你和他领结婚证了,可别人没看见啊。”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们会说你没结婚就和男人乱搞……”
“你你知不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的道理啊!”
讷福急的说话语速都变快了。
陆焱听见他的话,也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拉着自己追问婚宴的事情。
他想让宋谨言有名有分!
对女人而言,名分是极其重要的!
之前,陆焱心里也有顾虑,万一合约婚姻到期了,他还没有找到那帮人陷害他的证据,届时该如何收场?
而讷福此时的话,正好给了陆焱一个缓兵之计。
“大舅,您说得对。”
“我应该尽快给言言一个婚礼。”
“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想先在女方老家这边,办个酒席。”
“我们家的不急,可以以后再补上。”
陆焱话音刚落,宋谨言心头猛地一颤,看着陆焱,否定的话脱口而出。
“我不同意!”“为什么?”
陆焱还没说话,讷宝和讷福两人一脸不理解的看向宋谨言。
尤其是讷福,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宋谨言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我哪有时间搞什么婚宴啊。”宋谨言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冲着外面指了指。
“现在都忙着秋收呢,谁有功夫来家吃席?”
这话确实在理。
讷福跟讷宝兄弟二人皱着眉头,认真思索起来。
陆焱此刻也忍不住说道。
“不办酒席,有谁知道你是已婚妇女?”
“你最近在外面到处做买卖,招惹了多少狂蜂浪蝶,当我不知道吗?”
陆焱像是打翻了一窖的醋坛子,活脱脱怨妇上身。
讷宝翻了个大白眼,气冲冲的上前理论。
“我看的紧着呢,哪来的狂蜂浪蝶?”
“陆焱,亏我一直觉得你不错。”
“现在才发现,你的心眼儿跟针鼻儿一样大。”
讷福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看见陆焱这一脸的醋劲儿,他总算放下心来。
看来他对宋谨言还是很关心的吗……
讷福将讷宝拽到身后,笑着看向陆焱。
“你这次放了几天假?”
“我们乡下的酒席好办得很,嫁女儿跟娶媳妇儿不一样。”
“尤其是这回门宴,是最容易办的。”
“找个做饭好吃的厨子,请全村人吃顿饭,热闹一下就行了。”
“半天时间就够!”
不等宋谨言反驳,讷福一把拉着陆焱往院外走。
一边走,一边高兴的对陆焱说道。
“我先带你去地里,让老太太看看你。”
“等吃了饭,咱们再研究你们俩办酒席的事儿……”
讷宝见陆焱被拉走了,笑着对宋谨言说道。
“我去喊大嫂回来做饭,小崽子,你就别害臊了。”
“族里人知道你男人是当兵的,以后就没人敢嚼舌根子了……”
讷宝的话还有另一层深意。
南城宾馆在村里人眼里地位极高,只要大家知道,宋谨言的婆家,跟南城宾馆的老板是亲戚。
就冲着这一点,将来她做什么生意,都没人敢说风凉话,更不敢使绊子。
至少在村里面,像白嘉树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再出现。
宋谨言听懂了,有陆家少奶奶这个身份的加持,她以后做事会顺畅很多。
但是凡事有利亦必有弊。
不论她事业做的多好,外人都只认为是沾了陆家的光,将来就算她挣的钱再多,别人也只会认为是陆焱给她的。
这边宋谨言还在犹豫,是否要在村里办酒席。
讷家的地头上,讷嬷嬷看着陆焱的面相,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