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言呢?她买了这么多东西,扔这不管了?”
知道宋谨言偷懒,讷雷明脸色不大好看。
敖舒青最烦儿子这副小气巴拉的脾气,伸手拧着他的耳朵,大声骂道。
“你眼睛瞎还是耳朵聋?”
“看不见她脸色不好,还是没听见她路上吐了好几次。”
“人家休息一会,你一个当哥的,不知道心疼妹妹,还在这唧唧歪歪?”
讷雷明被母亲拧耳朵,皱着眉头一脸不满的嘟囔。
“难受就少嘚瑟啊,又想出风头,又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敖舒青闻言,眼睛一瞪,像个母老虎似的咆哮。
“让你干点活儿,你嘟囔个啥?”
讷雷明黑着脸,不敢再还嘴,气呼呼的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站在拖拉机上的关惠英,将一箱鞋子递给丈夫,听见车下敖舒青叫骂声,冲着讷福努了努嘴,冷冷一笑。
讷福看懂妻子的暗示,蹙着眉低声提醒着:“有话私底下跟弟妹说,别让孩子下不来台。”
关惠英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用的着你提醒,我知道怎么说。”
说着,她从拖拉机上爬下来,挽着敖舒青的胳膊。
“弟妹啊,就这点活儿,让他爷俩干就行。”
“言言给咱俩一人买了一条围巾,走,进屋试试去。”
敖舒青听见大嫂的话,愠怒的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妯娌二人手挽手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关惠英将妯娌拉去了讷嬷嬷所在的西屋。
家里的大事儿,是要跟婆婆汇报的。
二人一进西屋,就看见宋谨言脸色苍白的躺在炕上,一旁的讷嬷嬷正在给她熏艾条。
“怎么累成这样?”
敖舒青吓得脸色大变,冲到宋谨言身边,心疼的摸着她的头。
“妈嬷,言言这是怎么了?”
讷嬷嬷知道宋谨言怀孕了,怕村里风言风语伤害她,决定连家里人也瞒着,一脸轻松的笑了笑。
“就是累坏了,没多大事儿。”
“熏一熏艾草,就好啦。”
敖舒青依旧不能理解,宋谨言只是出去两天,怎么就能累成这样。
关惠英拉着敖舒青走到一边,低声跟妯娌告状。
“这孩子的身子骨,都被那对黑心夫妻熬成豆腐渣了。”
“再加上这两天发生太多的糟心事儿,身体肯定吃不消。”
敖舒青一脸不解,她知道宋谨言在周翠芳那个贱人手底下糟了不少罪。
但是不知道,这两天她又经历了什么。
当着婆婆的面,关惠英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问着妯娌。
“弟妹,昨天雷明子回来,是不是说,他们几个碰见了假警察,那几个人还把他给揍了?!”
敖舒青心下一沉,暗叫一声不好。
她的儿子是个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了,一根筋认死理,嘴巴臭心眼小。
“我知道,因为这事,我昨天还打了这死崽子。”
“告诉他,以后遇到警察,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夹起尾巴做人,不要逞能。”
关惠英冷冷一笑,讷雷明还算聪明,知道主动跟家里人坦白。
可他避重就轻,没有将更严重的事情说出来。
“弟妹,你知道的,只是片面而已,他们几个后面发生的事儿,更让人恼怒!”
“雷明子不但和假警察干起来了,还和南城宾馆的前台经理吵吵……”关惠英将宋谨言三人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雷明子这趟出门,闯了不少祸!”
“脑子一热,什么话都往外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咱们能得罪得起的。”
“偏偏他只会惹事儿,没本事平事,次次都得言言一个小姑娘给他收拾烂摊子。”
敖舒青脸色铁青,气的浑身颤抖,她抬起拳头,狠狠的捶在桌子上。
“怪不得,怪不得他每次去南城宾馆送货,卖的钱,总要比别人低。”
敖舒青看着讷嬷嬷,气的眼睛发红。
“我私底下还曾问过他,是不是偷着藏钱了。”
“为了这个,我们娘俩没少吵架。”
没想到,真相比偷藏私房钱,更让人无语。
“倒也不能怪他,是那宾馆里的人,心术不正。”讷嬷嬷笑着打圆场,她若不说两句好话,怕儿媳妇被气死。
“说两句好听的,就多卖点钱!笨嘴拙舌,就卖不上价钱。”
“是她们处事不公,活该被领导开除!”
“妈嬷,您就别替他遮羞了。”敖舒青又急又怒,狠狠的拍着炕桌,一脸怒容。
“南城宾馆的几个经理,都跟咱们家合作多少年了。”
“同样的皮子,只有他卖的最差!”
“以前他跟我说,那是城里人看他年轻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