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心萌动亦理所当然。
然而等小姐放下矜持娇娇怯怯地说自己不在意对方白身,愿意为其守后宅,却依旧被拒。
好说歹说终是不愿,只对方不曾娶亲,小姐便也僵持着,盼望着有朝一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如此三年,突然的,这口口声声无心成家的人便迎了一位女子入府,不到三月,小儿啼哭。
何其荒谬。
小姐只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而即便这般仍放下脸面去求了他可愿平妻相迎。
顾嬷嬷心中叹气。
那日下了瓢泼大雨,小姐浑身湿透地回了轿子,当夜便发了热,甚至无了生志。
老爷和夫人劝了很久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待小姐清醒后第一句话便是“我要进宫。”
当时圣上已是不惑之年,而小姐不过将将十六岁,后宫嫔妃无数,金枝玉叶的小姐何须入宫?
奈何劝不住小姐,最终只能将人送进宫去当了嫔妃。
一入宫门深似海,不仅仅如此,圣上更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在床榻之间暴戾荒淫。
小姐一步一步爬上后位,脚下是尸山血海,顾嬷嬷知道,这全是凭着一腔恨意。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可姜问之这人根本是臭茅坑里的石头。
油盐不进,不知死活。
顾嬷嬷恨得咬牙。
姜问之入狱的事是诬陷,并不高明的诬陷,但这又怎样,太后能松快些就好。
恨屋及屋,太后不喜欢的人,顾嬷嬷也不喜欢,她看着身前娇俏的少女,眉眼间阴毒冰冷。
身后的恶意再明显不过,姜幼胭皱了皱眉,刚要说话,突然一鼓大力从身后袭来。
噗通——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第199章 宇文崎出手相救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失重的那刻姜幼胭看到了顾嬷嬷未收回去的手。
寻常闺秀是不会浮水的,原先的姜幼胭也不会,但从现代回来的姜幼胭在哥哥们的担忧中是学会了游泳的,简单的闭气也会一些。
她并不担忧自己会溺亡,只是不知对方的目的。
她不急着游上来,一边佯装慌乱在水里挣扎浮沉,一边默默向远处游去。
避开些总是好的。
竹沁在进太后的寿康宫后便被拦着了,之后出来时姜幼胭身后有顾嬷嬷和四个宫女,如今其他人被打发去拿点心茶水和鱼食去了,岸上的人除了顾嬷嬷便只有以为宫女。
许是以为她不会水,两人盯得不仔细,还不曾注意她的动作。
顾嬷嬷的背后之人是太后。
那么,太后是要害死她吗?姜幼胭疑惑,可若她死在宫中,这绝对不是百害无一利,不消说他是姜问之的女儿,再则与摄政王的婚事也不到百日了。
那又是为何?
直到她听到一串脚步声,与宫女轻巧的脚步声不同,来人的脚步声沉重,兵甲相撞的声音尖锐而冰冷。
姜幼胭瞳孔徒然睁大。
这是要毁了她。
清白。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现代都对女人最大的利器。
姜幼胭更不敢游上来了,她下意识沉下去,这样更不容易被发现,她往更远处游去。
岸上苍老的女声依旧尖利,“快,快下水去救人,这可是太师的女儿。”
太师的女儿。
姜幼胭眸中染上冷意。
女子若是落水,不叫健妇,不优先喊会水的宫女,而是让侍卫上前。
姜幼胭今日穿的衣裳并不透,落水之后虽然看不到肤色,但浸水的布料紧贴在身上,曲线必现。
被救途中少不了肢体接触,更甚至肌肤相亲。
若是她在今日被外男从水中救了上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湿身与人搂抱。
她与摄政王的婚事必然是要退的。
即便她与摄政王有婚约在身,但比起死在宫中,显然救人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即便摄政王怪罪也情有可原,更何况姜太师会会感恩,更有可能将她许配给恩人。
姜府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姜幼胭抿唇,初秋的池水冷凉,皮肤遇冷早已泛起鸡皮疙瘩,而此刻心中更冷。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向更远处游争取时间,但愿管家寻的人能来得更早些。
噗通,隐约能听见几声下水的声音。
姜幼胭深呼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向荷叶丛里靠近。
她就是绞了头发作姑子去也不会顺了太后的意。
所幸皇家的池塘很大。
“没有发现姜小姐。”
“这边也没有。”
“会不会出了事?”
“快向别处找去。”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忽远忽近,躲进荷叶丛里姜幼胭握着一支荷叶将自己遮掩得更密些,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初秋的池水带着凉意,她本就不曾热过身,先前因为紧张暂时性忘了,而现在已经感到刺骨的凉意,但她脸上却紧张地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