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礼泽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去。”
“什么事?”
“再办一场婚礼。”
小花一愣。
他们是办过婚礼的,在向老爷子的强烈要求下,婚礼选择了在乡下办。现在回忆起来,那一天对靳礼泽来说,简直就是场灾难。农村里那些落后的婚俗他就不说了,他还要穿着一套土得掉渣的秀禾服,去给来吃席的父老乡亲一桌一桌地敬酒。
关于新婚夜那晚的记忆完全没有了,因为他根本就醉得意识不清了。
后来他想再办一场婚礼,但由于疫情缘故,根本无法出门。
也许是受刚刚侯鸿求婚的刺激,靳礼泽非常渴求再办一场西式的婚礼,现在疫情防控也松了,他想要出国办一场婚礼,看着小花身披圣洁婚纱,一步一步走来,嫁给他的样子。
小花摸着腹部,有点为难:“可是我都这么大肚子了……”
靳礼泽拉着她的手:“等生下来再办,让宝宝给我们做花童。”
“那好吧。”
小花同意了,她转头看着靳礼泽,阳光透过树荫,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挺拔的肩膀上,心动一如往昔。
“哥哥,我忽然想起,有一句话还没对你说过。”
“什么话?”
“我爱你。”
靳礼泽脚步一滞,眼眶酸胀发热,他几乎恶狠狠地扭头:“向小花,你故意的是吧?”
小花笑着摇摇头:“就是听见侯鸿哥说了,想起这句话我还没对你说过。”
靳礼泽哼笑一声。
小花突然问:“你不对我说吗?”
靳礼泽故意反问:“说什么?”
小花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还没厚脸皮到明目张胆让丈夫说爱她的地步。
靳礼泽别扭地道:“老夫老妻的,说这些干什么?”
他们之间,很少将爱说出口。
爱这种东西,并不是要靠说才能明白的。
他们虽然没说过爱,但他们的爱意流转在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在他们每一次的牵手和相拥里。
他没有说过爱她,但他每时每刻都在说爱她。
第二天,他们送走了田园和侯鸿,他们约好明年的国庆节办婚礼,田园让小花到时去临江,陪她试婚纱,那时她的小孩应该快有一周岁了。
又过了数日,夏天是真的到了。
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蝉鸣声又起,小学部来了个长得很好看、但脾气暴躁的美术老师,在他的课上,班级里最顽皮的孩子都不敢调皮捣蛋,但只要提到小花老师的话,这位脾气不好的美术老师也会笑得如沐春风。
学生们知道原因,因为他是小花老师的丈夫。
这一天,小花站在讲台上,正朗读着今天学的课文。忽然,有一只折纸飞机从打开的窗外飞了进来。
“啊!是纸飞机!”
不知谁叫了一声。
昏昏欲睡的孩子们这下彻底精神了,忘记了课堂纪律,起身去抓纸飞机,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还写了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一名识字不多的孩子磕磕绊绊地读了起来。
“我却……用它来……寻找你。”另一名孩子接下去。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不醒时也一样爱你。”
…………
靳礼泽最近在学着写诗,并且号称自己是田园派诗人,随便翻了七八本诗集后,被他胡拼乱凑成了一首情诗。
越来越多的纸飞机飘进来,仿佛一只只白鸽。
小花通过窗户,看见了坐在香樟树上的丈夫,他穿着白衬衫,眉眼俊朗,风华正茂,时间仿佛乍然穿梭回十二年前。
他呵一口气,将最后一只纸飞机投掷过来,顺着风,恰好飘到小花身前的讲台上。
“浮世万千。”
一个孩子大声念道。
小花拿起那只纸飞机,她已经猜到上面写了什么。
打开,一行熟悉的清瘦字体映入眼帘——
“我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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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剧场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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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1
小花在11月份迎来她的预产期,早在怀胎七个月时,她就在靳礼泽的强烈要求下休了产假,去临江待产,因为那里的医疗条件毕竟比小县城要好得多。
医院是一早就定好的,是一家口碑很好的私立医院。
小花在产前一周住进了VIP病房,向前进和向老爷子也来到了临江,向前进就不说了,好歹出去打工那几年,也算是见过大世面。
老爷子这可就是头一回进城了,他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县城,突然来到国际大都市,眼珠子都不够看了。
靳爱国充分发挥主人翁意识,带着老爷子好好逛了一下大城市,还带他去了迪士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