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给了他胸口一拳:“那还是打你吧。”
江和懿闷声哼笑。
外面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床头桌上的小摆钟显示晚上十一点,韩新明应该已经睡了, 郁秋为了长高追上江和懿已经半年多没十点之后睡觉了,他仰着头露出整张泛红的脸,双目失神,看着天花板上反射着夜灯蓝光的水晶灯在他的视野中不断地上下晃动。
“困了?”男人高热的手掌将被汗水粘在他脸上的发丝拨开,摆正少年的脸,气息不稳地轻柔询问。
郁秋如同坠入梦里云端,大脑像轻飘飘的气球,意识漂浮晃动。
他闻言有些害怕的喘了一声,“……明天要上学。”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他清楚都记得当初这货是怎么一边说人话一边不当人的,所以没报什么希望。
但是江和懿直起身来,抽了张面巾纸给他轻柔地擦了擦脸,虽然眼中波涛汹涌,无奈地叹口气,目光带锋利的钩子一眼从他身上掠过,但却穿上拖鞋将他抱了起来,“乖,先别睡,洗漱一下再睡。”
郁秋撩起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眼睫,黑白眼珠清澈而带着惊疑:“你没骗我?”
他看着江和懿将丰满的泡沫用修长的手指抹在他的头发上,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防止洗发水流入,听他问:“骗你什么?”
他手指有力,按摩头皮的力道很舒服,郁秋身体不难受,舒适地眯眼:“我以为你吃醋就要报复我呢。”
说完这话,他就沉默了,气自己嘴贱,干嘛把真想说出来?!这老不正经万一恼羞成怒不当人,吃亏地还不是他的皮鼓?!
江和懿也沉默了,手上地动作顿了一下,下一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的确吃醋了,小秋要安慰我。”
郁秋:?
这个委屈地语气是怎么回事?不对,就这么承认了吗?不应该霸总地反驳一句“呵,男人,你在说什么”吗?
“他只是我的朋友,我干嘛要安慰你?反倒是你要安慰我好吗?”郁秋很伤心,没吃饱很难过,简直要垂泪,“你不开心了就不让我吃饭,我不想和你好了。”
委屈地好像给主子干了一天活没吃上饭地小长工。
但是话说完就被凶狠地吻住了,沾满洗发液地大手滑倒他的脖子上,轻松的擒住纤细的脖颈,如同铁钳一样强迫他老实蜷缩在那双肌肉有力的手臂间。
江和懿忽然表现出来的气势吓到了郁秋,惊慌挣扎间浴缸中的水将两个人都弄得湿漉漉的,等到被放开的时候,那双小狐狸眼中已经浮现水光。
江和懿在他的眼睑上吻了一下,那副危险严厉的气质敛去,唇角浮现出淡淡的弧度,“叔叔年纪大了,不想听到那种离别的话,抱歉,吓到你了宝宝。”
他的气质变化的太快,不像是平息了心境,而像是怕再吓到他而伪装出温和的表象,郁秋打了个哆嗦,忽然意识到这么久的相处他都有些忘了江和懿其实并不是在自己面前的那副温柔良善了。
郁秋遇强则怂,乖乖垂着眼睛等着被洗头洗白白。
*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有了一次开胃的经历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今年胃口大开,某一天中午韩新明一起啃炸鸡的时候,突然间灵光一现。
他放下可怜,缓缓站起来,上下打量自己。
韩新明疑惑:“你干嘛?可乐撒身上了?”
“我是不是长高了?”
韩新明:“?没有吧?”
郁秋瞪了他一眼,“你眼瘸,我今年食欲大开,我爸爸说春天长的多就会长高,我终于要一米八了。”
韩新明没什么眼力见,闻言将他仔细看了一遍,疑惑挠头:“会不会是横向发展了?我怎么觉得你的腰好像粗了。”
说完就挨了一拳。
郁秋坚信自己能吃是长高的迹象,心花怒放,为了防止回家吃不饱,有碍于自己长高,他每天在学校临放学之前还要去大吃一顿,把自己肚皮塞的圆滚滚之后,装作什么都没吃被江和懿或者姜助理接回家。
姜特助许久没有见他,来之前特意给自己老板的小男友买了零食,“江董今晚有急事要加班,恐怕要很久才能回来,你先吃些小零嘴吧。”
郁秋刚吃饱,虽然看见零食像看见鱼的猫,但心有余而肚子不足,只能欢喜地抱着,“谢谢你姜哥哥。”
几日不见,少年的脸颊粉嫩透红,皮肤剔透,笑起来时苹果肌圆润饱满,整个人看起来丰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