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金融系,22级。
中年的学生辅导员没想到会被这位主动联系,生怕哪个学生课上惹了对方不满,恭敬地接过卡片,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咦了一声,“这不是郁秋吗?这孩子从来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啊。”
江和懿的脑海中不能自控地浮现出少年失魂落魄的脸,心里说不出的郁结,仿佛塞了一团棉花,急需透透气,他沉着声道:“麻烦转交给他。”
郁秋去导员办公室拿学生卡的时候被导员拉到一旁,“你小子没在江老师的课上调皮惹事吧?他可是院长亲自请了好几次才来赏光的,总共就上三次课,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小子别给我来个压轴戏!”
郁秋愣了下,“最后一次?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导员大惊,“什么白费功夫?你到底干什么了?”
郁秋为自己的初恋失败而伤心,随便应付了两句就走了,本以为再也看不见那个好看有韵味的男老师了,却不想一次午后,导员在学生群通知他们江老师答应再来上两个星期。
郁秋正在打游戏,撩起眼皮一看消息,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
那之后他装了无数次可怜,撒了好多慌,甚至十七岁就大言不惭自己二十岁了,当然被当场识破,江和懿双唇轻巧开合,平静无波地道出他的出生年月和家庭住址。
郁秋惊心之余,发现他说的是郁家在外地乡下宅院的地址,也是他入学时填写的个人信息,做贼心虚地胡扯了一通博同情……
此时男人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小秋还喜欢小绵羊吗?回去扫墓时我们可以买一只回来养。”
郁秋想了半天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撒的谎了,生怕说错了那句话让对方发现破绽,眼睛忽闪忽闪地不敢看江和懿,喃喃地说:“我现在不喜欢小羊了,我只想吃羊肉……”
他昨天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就被抓去折腾了个惨,又睡了一整天没吃饭,此时一说吃,肚子应景地咕咕叫起来。
江和懿笑了声,笑声一落又被咬了一口。
据说睡过之后最能看出一个男人是好是坏,渣男睡过后会本性暴露,对情人弃若敝履,反之会变的格外缠绵温情,因为这是男人的本性,会产生一种独特的占有感。
郁秋看着任咬任打的江和懿,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哭得是他一直想得到男人的身子,却不想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江和懿仿佛凶残的野兽,没完没了,他瘫坐在床上,湿漉漉的一片,想躲都没地方躲。
郁秋觉得自己再也不想了。
再来一次会死的。
虽然江和懿变成那样可能是他的锅,但是他现在看到床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不情不愿被抱回家的时候,郁秋发现房子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对方拎着医疗箱,一看就是来给他看病的,郁秋感觉脸上瞬间烧了起来。
这是什么霸总把小情人折腾坏了连夜请医生的情节?!
宋照好奇地盯着看了一眼自己就把脸埋起来的少年,直到被抱着人的发小冰凌凌地看了一眼,连忙正色起来,“小朋友你好,我是江家的医生,我们先来量个体温吧。”
“我不要!我没病!”郁秋挣扎,本以为这事只有两个人知道,现在一个明显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的人在,他尴尬羞耻地浑身发毛,疯狂捶江和懿这个罪魁祸首,“你快让他走!”
江和懿将他放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都是不赞同:“你在发烧。”
呵呵,我为什么发烧?
郁秋瞪一眼他,又瞪一眼满脸正经的人,扯着领子把衣服拎起来,掩耳盗铃地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你们都滚,我不要——”
他抗拒的厉害,江和懿也不愿让人看少年,只是怕他发热不舒服只能忍着沉郁让熟悉的人来看看,见他抗拒羞耻的不行,怎么可能为难他?
宋照因为备受排斥,只能和江和懿在门外交代后续。
“我看他打你还是有精神的,应该没什么,这是退烧药,回去饭后吃,这是消炎化肿的药膏,你……”
江和懿眉头跳了下,接过东西,无情道:“辛苦了,你可以走了,王姨会给你安排车的。”
宋照啧啧,“干这活真是不讨好呀。”
江和懿看他一眼。
宋照摆摆手:“我说我最近关注社会新闻?居然有男人怀孕,我恭喜你没准火星撞地球也能当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