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合同已经签上她的字了,又是被她拿走的。
云智恒沉着脸快速地把衣服穿上,拿着车钥匙走人了。
他火急火燎地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很安静,并没有他想的那副该死的母慈子孝,他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扶着额头喘出一口气。
但刚刚喘出去一秒,他又有些不放心。
因为他没在客厅里找到那个盒子。
他看了眼云鹿的钢琴房,皱着眉头犹豫了下还是走上二楼找到母亲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妈,你睡了吗?你把给小秋的礼物放哪了?”
刘清澜正在房间里难过,并且不断的翻找着什么,闻言打开了房门,“你找它干什么?它在我的房间里啊。”
云智恒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发现确实没有异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是他不放心自己的母亲,可是他确实怕了,那毕竟是自己家的企业,还是母亲的陪嫁,如果给了云鹿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郁秋哪怕不要,知道了也会心寒的。
而且那像什么样子?
传出去会被整个榕城笑死。
比送给私生子还可笑。
他点了点头,往楼下走去,但是刚下了楼梯,走了一半,忽然听到刘清澜急急忙忙地叫他。
“智恒啊,我的包呢?我记得我拿回房间了啊。”
云智恒猛地一皱眉,回过头去看她,“妈,你再找找,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乱扔?”
刘清澜连连答应着,把自己房间的东西又翻腾了一遍,发现确实没有。
“糟了,会不会是扔在路上了?”
“妈!”云智恒一阵无言,“怎么就会找不到呢?!都已经签了名字了,这合同如果让别人捡走了那您的企业就已经归别人所有了。”
刘清澜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如果让老公知道了,估计都要气的跟她离婚。
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云智恒没有心思指责她什么了,急忙的让人在家里四处寻找,自己拿了钥匙,准备开车去外面找。
但是刚走到琴房门口,就听到一群男孩嘻嘻哈哈的声音。
家里死气沉沉的时候,这种声音格外的刺耳。
云智恒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笑的,上个钢琴课都不能安静,以前那些x大的大学生虽然家境不好,但是来了之后起码讲素质,这小太子小少爷一个个娇横的很,没个规矩。
云鹿交往的人越来越离谱了。
他怒火中烧地走过去,抬手推开了房门,但还维持着表面的礼貌,“今天家中有点事,我安排司机先送几位回家吧,改日再来玩。”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训了他们一句之后就想尽快去找东西,结果视线一转,忽然间发现桌子上的东西有些眼熟。
他猛了一顿,几步走上前去,见到包装完好的盒子已经被敞开了,里面的文件被云鹿拿在手里,他一把扯了过去,结果发现文件上已经签了名字,就差按上手印了。
大概是因为找不到印泥,有个小男孩正用红色的笔在云鹿的食指上图画。
云智恒火气上头,几乎头晕目眩。
*
深更半夜的云家门口聚集了好几辆车,都是忽然接到消息去接自己家孩子回家的。
有娇惯的小太子很不服气对自己爹说:“有什么呀?不就是个小企业吗?给云鹿怎么了?爸爸,你也给了我很多呀。”
老父亲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在外面说话小心点,你是我的大宝贝,我当然都给你了。”
“那云鹿不是他们的大宝贝吗?他们还给他买一千万的钢琴呢,我妈才给我买20万的东西。”
“那能一样吗?!”
在他们这种家庭里,到底是不是被重视的不是看那些没用的消费品,而是要看家里的公司给了谁。
哪怕只是个小公司。
父亲的公司给继承家业的大儿子,那么其他钱财和不动产以及母亲的东西就应该给其他的孩子。
这都是默认的规矩,连私生子都能够分到一些。
开车的父亲严厉着表情对儿子说:“你以后不准随便跟他玩了。”
男孩儿也估计意识到不对劲,撇了撇嘴,也不再说什么。
云家二楼的书房里。
云智恒怒极地将文件当着两人的面撕碎,扔向云鹿。
刚才带给他惊喜的东西被稀里哗啦地砸在脸上身上,云鹿的眼泪瞬间就屈辱地流下来了。
云母坐在椅子上,也是一脸的气愤,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努力压抑着怒火维持着贵妇人的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