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地往少年身上飘。
郁秋淡淡地看她一眼,垂下眼睛,往江和懿身后挪。
前段时间在海岛上天气还是偏冷的,穿的衣服也比较厚一些,现在回到了陆地上才发现真的已经春暖花开了,天气热了很多,白天只往二十六度以上窜,已经穿不了厚的衣服。
男孩子盆骨还比女性窄,再加上他正是皮薄骨细的年纪,胎儿比女孩子怀孕更容易显怀,厚衣服脱下之后,再加上三个月后一天长得比一天快,郁秋有一种每一天肚子都比前一天大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所以面对这些已育女性惊讶的目光格外敏锐,但是有句话说怀孕就像打喷嚏,是藏不起来的,以后就更藏不住了。
郁秋躲在江和懿的身后,想通过用物理的方式藏起来。
同时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
要是江和懿解释不清,他就把江和懿这个满身心眼的老蜂窝煤烧成灰。
把他曝光!让他上热搜!
正愤愤不平,身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男人背对着他缓步行走,和柳太太还有伺候老太爷的佣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一只手臂背到伸手,向他张开宽大冷白的手掌。
郁秋疑惑地抬头看了眼他的后脑勺,手贱又不肯听话地拍了那只手一下。
光天化日,谁要跟你牵手,不要个比脸。
前面还有你继母呢。
远方传来风笛。
但是这次江和懿却比前几次被打的反应快多了,郁秋的手刚一落上去,就被那只大手紧紧握住了,下一刻那只手顺着他的小臂来到腋下。
男人维持着头也没回的姿势,一只手将他整个身体向上一抬,郁秋脚步倏地跟着往上,整个人简直腾空一样落在一步之前的位置。
他莫名其妙被带着飞了一秒。愣了一瞬间回头,这才发现原来前面有一块横起来的石砖。
如果没看见照他刚才那个步伐的高度,一定会摔倒的。
……所以江和懿居然头都没回就知道他会怎么走路,还肯定他会摔倒。
而且……原来他反应挺快,背着身看不到都能抓到他的手。
所以以前被他打都是故意不躲的。
这种被让着和娇惯着的感觉……
郁秋抿了抿唇,暗戳戳在江和懿背后报复性地拧了下他的臀部,结果发现手感意外的结实。
身前的男人这回终于顿了下,微微回首,似笑非笑地看他。
郁秋不甘示弱地撩起眼皮。
谁要你让着,我们一直在闹矛盾好吗,没有和好呢,不准你把家暴和分手单方面搞成恋爱剧情。
柳太太也跟着愣了下,一低头才看到那块石砖,下意识的看了一秒跟在江和懿身后的少年,有些慌乱拘谨道:“前些日子家里种花,可能不小心被机器砸了翘起来一块,我这些日子忙着照看老太爷,园丁们疏于看管,偷懒了,”说着她很凶地拍了下自己儿子,训斥他,“走在前面也不知道把那块砖挪开,绊着你嫂子我就打死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男孩闷闷地被打,闻言对郁秋低了低头,声音也比较含糊沉闷:“对不起嫂子。”
郁秋被和自己一样大的人恭敬地叫嫂子,下意识地摆摆手,“不用不用。”
等等,谁是你嫂子。
他是来兴师问罪逼问真相的,不是来结婚的。
结果刚一进入主屋的大门,几个坐在一起聊天的年轻女家佣被他们吸引了视线,好奇地看过来,柳太太向她们介绍:“这位是先生的太太,要来准备结婚的。”
女孩子们肃然起敬,连忙站起身来喊他们,“先生,太太。”
郁秋:……
谁跟你们说我是来准备结婚的?!
而且太太这个称呼是什么鬼?
反观江和懿微微笑着点头,“没事的时候就去玩吧。”
他和老太爷性格相仿,都是严肃正经的人,家里的家佣大多是旧社会家仆的子女,愿意继续父母工作的现在属于签订合同缴纳社保的正式员工,所以以前他管理家的时候也是按照员工的要求进行管理,每天严格八小时工作,双休,各项福利待遇很不错,但是要求工作的时候不能浑水摸鱼。
柳太太不会管理家,更不会管佣人,家里的工作气氛也懒散了很多。
女孩们大中午的摸鱼以为会被训斥,却不想骤然得到笑脸,纷纷趁着雀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