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落户这事都是他们以前村长梅长端拿了银子主动去找他,好说歹说,这才帮忙把户口落下来,如今这人却突然跑来,怎么看怎么怪异。
梅洛梅隐隐猜到他来是为了啥,只打发自家爹道:“你们先去干活吧,这事我来解决。”
见闺女如此说,梅老二也不再多说,只带了李氏去一边继续干活。
他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但也知道留在这里根本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去干活。
反正一般人也打不过他家闺女。
吕村长很快就带了一群村民来到梅洛梅面前,一张口就倒打一耙。
“梅丫头,是你牵了二愣子家牛是不是?”
梅洛梅冷哼一声,“呵,我还没告他偷窃我家牛,你们到恶人先告状,这是何道理?”
还他家牛,脸咋这么大呢!
二愣子如今有人撑腰,立刻跳出来,“什么偷的,明明就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却被你这丫头带人打上门抢走了。”
他扬起下巴,告状道:“他们不但抢牛,还打人。”
说到打人,他感觉脸又痛了几分。
“你们明明就是偷的,还说是买,小姐家的牛有明显标志,我们这里村民都认识,你们空口白牙就想来要小姐家的牛,想得美。”
梅香见对方是非不分,愤愤不平,怒火焚身。
二愣子想到牛屁股后面确实有三条印子,顿时有点心虚,但还是道:“什么标志,你说牛屁股后面那三条印子吗……真是笑话,那是我放牛时被村里大黄狗抓伤的,我们村里人都可以作证。”
这纯属捏造事实,跟在吕村长后面的一众村民也不由得低下脑袋,感觉脸有点发烫。
要不是村长许诺跟着来会给好处,他们也不会跟来。
梅香不服,道:“我们小姐家牛是落了户的,你们说是你家牛,有牛籍吗?”
现在谁家买一头牛,都会去衙门落户,给牛办个户籍,就是避免此类事情发生。
梅香如此说,吕村长也知道这事不太地道,但想到二愣子答应把牛卖了就给他一半银子,又硬着头皮上。
“牛籍自然是有的,但是现在已经被你们给偷走了。”
他知道不能说没牛籍,说没有就是自己打自己脸,所以只得咬牙说对方偷了。
都是些大字不识的泥腿子,谁还知道牛籍上写的是谁名字,吕村长就是堵大家都不识字。
梅香见这些人什么不要脸,看着梅洛梅委屈得不行,“小姐,你看这群人……他们……”
梅洛梅让她退下,冷声对吕村长道:“既然你们不认账,那就拿了牛籍去衙门,让县太老爷定夺。”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让人感觉震碎三观,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说不定以后还来找他们麻烦。
梅洛梅想到此,更是打定主意要让吕村长和二愣子好看。
吕村长有所倚仗,并不怕,当即道:“去衙门就去衙门,你以为本村长怕你,不怕告诉你,县丞是我妻舅。”
哟嚯!原来是有关系!
梅洛梅眉头一挑,“就怕你妻舅护不住你,反而把自己拉下水。”
“不过是难民堆里一丫头,真当自己是颗菜。”
吕村长不屑一顾,威胁道:“本村长告诉你,要是乖乖把牛交出来,今天这事就既往不咎,要是不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梅洛梅不耐烦地道:“现在是本姑娘要不要放过你,而不是你客不客气。”
“劲酒不吃吃罚酒,衙门见。”
吕村长见这丫头拒不交牛,心里很是气愤,想杀杀对方威风。
梅洛梅也不甘示弱,冷冷一笑,阴恻恻地道:“走吧,吕村长。”
浩浩荡荡一群人往县城去,走到前面时,正遇到梅长端。
梅长端一听到有人竟然敢公然抢梅家牛,立刻回去叫了几个村民,也跟着众人一起往衙门去,目的是帮梅洛梅作证。
大家一起来到县衙,梅洛梅让十三去击响升堂鼓。
升堂鼓一响,县丞就知道有人报案,知道捞银子的时候到了,立刻去后堂回禀县太爷。
很快梅洛梅和梅香十三以及吕村长二愣子就站到了大堂上,其他村民则被挡在外面。
非当事人,不得入内,只能隔堂观望。
县太爷很快上堂,猛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吕村长立刻带着二楞子跪下,回禀道:“小民是吕德村村长,前来状告难民梅家三丫头带人登堂入室,公然抢劫吕德村村民二愣子家大牯牛。”
梅香一听,急了,立刻反驳,“县太爷,他胡说,这牛明明就是小姐家的,在银州双河村就已经买了,如今他们却反咬一口,想占我们家牛。”
县太爷眉头一皱,猛拍惊堂木,“肃静肃静,没叫到你,你插什么话。”